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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论文写作一直困扰着很多人，写作中存在各式各样的问题。在平时的审稿、答疑或是之前的文章中，我们也提供了很多解答，但是这些问题依然接连不断。或许是很多难题确实难以解决，又或许是之前的方式方法不适合一些人，导致这些疑难问题始终没有根治，一个问题解决又引发另一个问题。为此，我们尝试收集整理各种典型问题，采取一种更直观的问答形式，呈现论文写作中的各种疑难杂症并给予回复。本次我们优先收集了日常审稿中经常被作者问到的文献综述方面的五个问题，并结合实例给出分析与解答，希望可以为大家提供一些借鉴。 1.文献综述需要单独写一部分吗？ 这个问题相对比较简单，关于这一问题多数作者实际是想知道，自己的研究要采用哪种形式呈现文献综述。文献综述是论文写作中都需要有的内容，但是文献综述的写作形式各异，并非一定要单独写一部分。有的论文，会在前言中呈现文献综述，用于推导研究问题，这种形式多用于思辨论文中；有的论文，会在前言之后，单独写一部分文献综述，仍是进一步将研究问题或是理论假设推导清楚，这种形式常见于质性或量化论文中。 置于前言中的文献综述，可以承接研究背景、研究主题及重要性的介绍，顺势引出。比如，《翻译偏离分析在中译英笔译教学中的应用》（《中国翻译》2016年第5期），该论文的文献综述是在第一段介绍完“翻译偏离”及其产生的相关内容后，另起一段，开始了“翻译偏离”相关的文献综述。单独写一部分的文献综述，可以直接概括清楚已有研究围绕哪些方面展开，之后直入正题，开始各方面的文献梳理，或者是直接分好小标题，分别展开梳理。比如，《数字化转型对企业高质量发展的影响——企业创新与风险承担视角》（《科技进步与对策》2023年5月），分了“1.1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经济后果”“1.2企业高质量发展评价与影响因素”两个小标题去梳理。
2.文献综述该从哪里开始梳理？从研究主题开始梳理文献，但是审稿人说文献不聚焦，该怎么办？ （1）围绕研究主题梳理关于这两个问题，之所以放在一起，是因为它们相互关联，需要综合考量。很显然很多作者是知道要围绕“研究主题”开始梳理文献的，但是却没有深入思考该从研究主题的哪些方面去梳理文献，由此引发了第二个问题。围绕论文的“研究主题”梳理文献，是没有错误的，这是一种比较规范的写法，但是可能这个规范看上去很好理解，但操作起来却蕴含各种细节，导致很多作者没有发现，没能在实际写作中游刃有余。 （2）筛选研究主题的哪些方面与研究问题高度相关围绕“研究主题”梳理文献，但梳理之后文献不聚焦，很大一部分原因出自，研究主题范围较广，各个层面的内容都罗列上，内容太多，造成无关信息冗长，核心观点被冲散。比如，有作者在“网络情绪型舆论特征”的研究中，从“网络情绪型舆论的表征、成因、影响、引导”等方面进行了文献梳理，且各方面又细分了两三种类型，分别呈现各种文献，而最终推导的研究不足只是“特征混淆、引导策略无针对性”，其他方面未有提及，这样就使文献综述的重心未能突出，编辑也是一针见血，提出梳理文献时就要对应到自己会提出的研究不足上。 围绕研究主题梳理文献是正确的，但是这仅是第一步，除此之外，还需要判断研究主题的哪些方面值得梳理，哪些内容适合呈现在有限的篇幅之内。这样可以节约自己看文献的时间，也可以为编辑、审稿人、读者节约时间，让他们不至于因为内容太多太散而失去继续往下看的耐心。上述研究中，作者在梳理文献时如能直接围绕“网络情绪型舆论特征”“网络情绪型舆论引导”两方面去梳理，这样推导的不足也能与文献梳理高度关联，推导研究问题就会更顺畅。 此外，文献不聚焦还与梳理的文献较独立，各方面文献未能关联起来或是文献与研究问题未能关联起来有关。比如，“管理会计学智慧教学模式应用及其优化对策研究”这篇论文，作者围绕“智慧课堂”和“管理会计发展”两个小标题分别梳理了文献，单从标题上看，少了智慧课堂与管理会计的结合，小标题需要调整，好在作者在论文中还梳理了一些管理会计与互联网/大数据相关的文献，不至于完全不聚焦。我们在写作中需要做到标题与梳理的内容上均能互相关联，或是看出对研究问题的逐层引出。 3. 我的研究问题创新性较强，没有相关文献去梳理怎么办？ 这一问题存在一个误区，研究问题具有创新性应该是每个论文都要有的追求，尤其在选题环节，需要充分重视研究问题的创新性，没有新意的论文，研究价值不大，也即大多数人的研究问题都要是创新的。但是研究问题创新与找不到文献梳理并不能画等号，我们前面提到文献梳理要围绕“研究主题”去梳理，因此，关于这一问题，需要去审视自己筛选文献时是否追求一步到位，直接定位到了研究问题上，是否筛选过研究主题下的文献。如果从研究主题开始筛选，找不到文献的可能性也是极低的。 （1）同义近义词检索 检索研究主题时，无论文献量多少，研究主题的同义近义词检索都是非常必要的，一个主题词存在多种常用叫法的情况并不少见，基于严谨性，这些主题都是需要检索的。比如，“体能训练理念”这一主题词，与它类似的“体能训练方法”“体能训练思路”等都需作为关键词去检索。如果主题词的同义近义词没有思路，不知道该检索什么，则可以通过“百度”获取提示，或者在知网进行检索时，采用“主题”检索，观察出现的文献除了与主题词相关的，还有哪方面的，确定后都可作为同义近义词再行检索。比如，在知网高级检索界面，以“主题”选项检索“体能训练理念”时，可以看到出现的文献有“体能训练理念与方法”“体能训练方法”“体能训练对策”，那么这些都可以作为同义近义词再去检索。当然，这仅是该页面出现的几个文献，后续页面还有体能训练“实施方式”“手段”“策略”“内容”等，可以作为关键词再去检索。我们在进行文献检索时，可以参照这种方式丰富检索的关键词。
（2）句子检索 句子检索是文献检索的另一种重要方式，使用这种方式甚至可以不用再单独去读文献，而直接定位到我们需要用的观点。仍以“体能训练理念”为例，进入知网高级检索页面，点击句子检索。句子检索需要最低输入两个词汇，“体能训练理念”在句子检索时可以按照“体能训练”+“理念”先检索，如下图所示。我们一般需要参考高水平期刊文献观点，所以可以选定CSSCI期刊，如检索结果较少，则可再适当放宽文献要求。
在进行初步检索后，如果找不到我们想要写的观点，那么可以再变换关键词检索，比如，我们想了解体能训练有哪些理念、包含什么理念，那么可以尝试检索“体能训练理念”+“包含”，得到了“系统‘结构——功能’规律”这个方法论。那么顺着这条文献观点，可以进一步检索“体能训练”+“方法论”查看是否能找到其他方法论。这种检索方式，需要我们内心先有一定的思考或者有想找的观点的大概表达，然后将这句话中关键词输入，可能有时多次输入关键词都无法检索到文献，这是很正常的，说明我们还没有找到大多数人常用的表达方式，也可能没有类似观点。如果变换多次关键词后，不知道再检索什么，那么可以顺着前面找到文献句子，抽取其中的关键词检索，那样检索成功的概率可能会大一些。
4. 文献批评一定要引用吗，找不到引用怎么办？ 文献批评是文献梳理之后的内容，是对已有研究的总结及研究不足的提出。在进行文献批评时，我们常说要使用引用，因为使用别人的观点能够增强说服力，确保批评具备学术可信度，不会被质疑是主观评价。对于普通作者来说，使用引用是解决这一问题的最容易的方式。 （1）没有文献 可引用补充引用即可解决的问题，仍会有很多作者不能做到，主要是基于很多作者的“批评”找不到文献来支撑。一方面，这种评价可能确实是自己主观评价/总结，虽然这有可能是真实的，但是其他人没有提及过，因此没有文献可支撑。这种情况更要重点考虑观点能不能被信服的问题，我们的建议是换种能找到文献支撑的观点或方式去提出批评，要先确保观点的可靠性，避免被专家发现漏洞。比如，改变文献批评的视角，尝试从其他方面找不足。如果仍想坚持自己的观点，那么就需弥补这种不足，比如，可以进一步解释这样批评的原因、依据或是研究的重要性，当然这种关键解释也是需要提供引用的。以《<中国英语能力等级量表>的采纳影响因素研究——基于扎根理论的探索性分析》（《外语界》2021年第5期）这篇论文为例，作者先是主观提到“很少探究更为抽象、关涉更复杂认知因素的教育标准采纳”，接着使用引用解释了“创新自身的差异会使不同因素的影响力有所改变”，解释了为什么要进行采纳影响因素研究。
（2）有文献可引用，但未能检索到 如果上述方式仍解决不了自己的问题，那么就需要考虑另一方面的因素，可能是检索相关观点的方式存在问题，导致自己找不到相关文献。出现这种情况，可以参考第3个问题“句子检索”处的回答，使用句子检索功能，变换多种检索方式，检索相关同义近义语句是否在别人的文献中提到过。此处不再赘述。 5. 文献批评使用了引用，但被说与研究问题无关怎么办？ 这个问题的出现是因为忽视了我们进行文献梳理、文献批评的目的是什么。文献综述无论怎么写，都要与研究问题的推导挂钩，整体思路即是“通过对已有文献的梳理，找出已有文献中存在的不足，从这个不足去推导自己要研究的问题的合理性”。也即，梳理的什么与批评的什么是相对应的，这样推导，前后联系才能建立。以《OA 期刊环境下的科研人员学术资源供给行为研究——基于扎根理论的探索性研究》（《图书与情报2022年第1期》）为例。作者在文献述评中针对已有研究使用的“描述性统计分析”“模型”等进行了批评，回看前文文献梳理，几乎每个层面的文献都介绍了使用的方法、模型、理论，最终在进行这些方面研究不足的解释便顺其自然，对研究问题的推导也较清晰。我们在文献梳理——文献批评——研究问题层层推导时可参考这种逻辑。当然，这里的文献批评也存在缺少引用的问题，我们要注意避免。 总体而言，在进行文献批评时要时刻牢记，需要推导清楚为何研究“研究问题”。首先头脑中可以先有个大概的思路，规划好从哪个层面去推导，方法、视角或是问题本身。比如，该选题中研究方法是创新的，要重点推导研究方法，那么在梳理文献观点时，就要铺垫清楚“谁使用什么方法，研究了什么，得出什么观点”，可以不是每个文献都这样呈现，但大多数文献都要强调研究方法。或者说是理论视角创新，就要梳理清楚别人用的什么视角，文献批评时再推导已有视角怎么不足，自己的视角如何有用。这样就能将文献批评与研究问题关联起来。
来源：科学写作研究所（公众号）
编辑：张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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