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式主义“产业化”当反思

辩证法告诉我们，内容和形式无法分离。内容为王，形式只是配角。如果内容贬值，形式的东西必然被推崇。在工作上，如果形式甚于内容，基本就是信仰贬值或者失灵的时候。为采取某些补救措施，只能靠形式主义来暂时麻醉自己和他人。这一点，历史早已给出了答案。从毛泽东到邓小平等领导人，无不痛斥形式主义的危害。遗憾的是，形式主义非但没有退出自己的历史舞台，还在升级换代了。

随着民主生活会的开展，一些代写网站也盯上了这项活动，声称可以代写民主生活会心得，每代写一篇索价100元左右。淘宝网上这类生意不错，有的卖家甚至打出“店主是某部门资深秘书，上班时间工作繁忙，为了保证稿件质量，本店一天接稿不超过3篇，敬请谅解”的广告。（《北京青年报》6月24日报道）

不论是行政机关还是企事业单位，民主生活会的形式化色彩浓厚。不少单位的这类活动缺乏新意，与会者心不在焉，却还要假装搞得绘声绘色。要求与会者撰写参加活动的心得体会，更成为一种纯形式化的要求。心得这东西，和给奶牛挤奶相仿。对于非哺乳期的奶牛而言，无论你再费力气去挤，也不会有奶水的。没有心得，还不得不交心得体会。这种形式主义的工作模式，刚开始把不少人逼成了在“拾荒者”，在互联网上捡别人的“麦穗”，通过粘贴复制，拼凑一篇像模像样的“心得体会”。只是这样的“心得拾荒者”多了，要不被发现，除非少数人愿意苦思冥想，否则就只能花钱消灾，在网上寻找“枪手”代笔。代笔的心得虽然未必质量多好，起码不会完全照抄。这样，花个一百来元只图买个完成任务，不再为这无感之感而闹心。这也是不少“客户”给网络代写个人心得者提出“少套话官话”的原因所在。

有人说中国人精明。在我看来，未必是国人天生的精明，而是社会环境所迫。每个单位的民主生活会到底有没必要开展，开展的频率多长时间一次为佳，开个这样的会是不是必须有所心得，这的确是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假若不正视民主生活会的枯燥乏味，不管三七二十一，要求参会者必须交心得体会，否则就要处分人家。如此一来，形式主义害死人这个话算不算死灰复燃？如果形式主义不仅死灰复燃，而且要自欺欺人地唱下去，通过权力的大棒迫使参会者必须完成他们所难以完成的撰写心得任务，最终因为形式主义带动一个灰色的代笔产业兴起，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从新闻报道中列举的心得体会的“万能格式”语句，这些“好标准的中国话”谁又愿意去真心理解呢？

形式主义历来是我们反对的对象，可形式主义本身又称为一种工作作风，这种工作必须以形式主义的方式来应付，以至于让形式主义产业化。这样的“产业”越繁荣，会不会越是中华民族之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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