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必须有个专属的符号,以此与其他人相区别。名字是父母给的,孩子的名字就是父母的希望。至于这个名字能否满足个人需要,因人而异。有的名字是自己取的,如笔名;有的名字是别人送的,如绰号。绰号的实质是人物肖像,用夸张的形式,描绘某个人或群体的他人印象。绰号有褒贬,褒贬即观点,观点有态度。名字可以自我调控,来自外部评价的绰号,受称者则无法拒绝。随着公民素养的提高,个人的绰号可能少了,职业性绰号则多了起来。譬如,中国大学教授在网上被称作“叫兽”,连搜狗输入法都有这样的词条,表明教授群体的这个绰号,具有一定的认知普遍性。教授被“叫兽”,需要反思的是教授群体还是公众,终于有人站出来表态了。
4月25日,被网友称为“根叔”的华中科技大学校长李培根在重庆南开中学表示,教育本应是崇高而令人敬畏的职业,但大学教授被网友们纷纷冠以‘叫兽’的字眼,这是不是缺乏对人起码的尊重?也凸显出缺乏对教育起码的敬畏?(《重庆晚报》4月26日报道) “根叔”不满网友对教授称谓的贬损,并不奇怪。相信任何一位教授,都不愿听到这样的绰号。问题在于,你不喜欢的称谓,一旦成了客观存在物,则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自然也无法从“肉体”上消灭它。根叔觉得公众对大学教授缺乏人格尊重,批评公众对中国教育事业缺乏敬畏,表明他本人珍惜教授称谓的荣誉,热爱教育事业。尽管这样,笔者还是忍不住想说:根叔,您的心情我们理解,怎奈您因果倒置了,该自省的首先是大学教授这个不算太小的群体,而非网友的大不敬。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教授被网民戏称为“叫兽”,用字不雅,是事实;伤害了正直教授的自尊心,也是事实。第一个喊出“叫兽”的网友,是什么原因刺激了人家的神经,进而把教授说成了“叫兽”,显然存在一种直接或间接的因果联系。一个人的误判、乱言并不可畏,“叫兽”被多数人接受,进而成为一种准约定俗成的教授代称,就不是始作俑者的问题了。当代的中国大学教授,假如没有论文抄袭现象,没有科研欺诈,没有无视科学精神胡说八道,没有潜规则学生,“叫兽”这个绰号显然定有愧于他们。反之,假如不止一位教授的言行有悖于教师职业伦理,做出了令公众厌恶的事情,这样的丑事多了,公众可能“恨屋及乌”,把对少数教授的不满情绪扩大到整个教授群体,该反思的究竟是教授还是喊“叫兽”的网民,相信公众自有判断。网易一位网友指出:“如果哪个教授真心真意地根据事实说话、尊重民众的知情权及生命健康权……则又哪个百姓会缺乏对人起码的尊重?又哪个百姓凸显出缺乏对教育起码的敬畏?”
与世俗社会保持距离,与良知为友,与荣誉为友,与责任为友,与学生为友,是大学教授起码的职业道德。反观今天的中国一些大学教授,与名利为友,与权贵为友,与享乐为友,为五斗米折腰的事情并不稀罕,“能为学校拉课题,骗经费,编文章,赚名声,唬学生的叫兽就是好教授”(网友语录),其素养与教授身份很不般配,网友改称其为“叫兽”,这是公众对货真价实教授的敬重,不希望让害群之马损害了教授这个神圣的称谓,我倒觉得这样的称谓蛮好,因为这个称谓符合言行不检点教授们的实际情况。假若不教授这个群体缺乏伦理协会,缺乏自律性质的道德约束,又反对他律性质的道德约束(网民送“叫兽”绰号),这现象吗?绰号,只要不触犯法律,毕竟属于言论表达的范畴,虽然我们不支持,却也无法干预。我们能做的,就是每日自省吾身。心中常怀敬畏感,把外界的批评和嘲讽当作镜子明鉴,比简单指责公众对教育事业缺乏尊重更有意义。 闻过则喜,是一种姿态,也是一种境界。诚如法国作家蒙田所言,人类“既然不因自己的空虚而感到忧虑,不因自己的愚蠢而心怀怨恨,不因自己的无知而深受伤害,不因自己的卑鄙而痛苦万分,那么人类理应受到轻视。”扫好门前雪的教授多了,把脸洗干净的教授多了,相信“叫兽”这个绰号就不会约定俗成了。颠倒因果关系,只能增加公众对教授群体的反感,我们何必“王顾左右而言他”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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