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这个时节,舆论难免有所失落。不为别的,诺贝尔奖陆续揭晓,几乎每每和咱们无缘。今年依旧。 10月4日,2011年诺贝尔物理学奖揭晓,美国科学家萨尔•波尔马特(Saul Perlmutter)、美国-澳大利亚科学家布莱恩•施密特(Brian P. Schmidt)和美国科学家亚当•里斯(Adam G. Riess)获奖。瑞典皇家科学院授奖原因是他们“通过观测超新星发现宇宙的加速扩张”。(《新京报》10月5日报道)
三位科学家分享物理学奖,他们来自两个不同的小组,这两个小组曾是科学研究的竞争对手。我们讲究冤家路窄,有你没我;别人奉行冤家路宽,在山脚下各自登山,在山巅上会合。这就是科学精神的魅力。可以设想,倘若他们在中国搞科研,肯定有一个组被淘汰出局,这种科研“计划生育”制度,除了塑造所谓的“科学权威”之外,貌似没有太大的益处。 我们搞研究做事情,事前雄心不已,最终“大团圆”的结局应无悬念,成功与否,自有鉴定机构说了算。这种无悬念的科研,还停留在计划经济时代,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反观不少诺奖获得者,喜讯传来前,毫无思想准备。施密特说他听到获得诺奖瞬间的感觉,“有点像我第一个孩子出生时的感觉,是一种生命改变的体验”;亚当•里斯教授接到诺奖通知电话时,听到瑞典口音,但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意外意味着惊喜,意外也表明诺奖获得者没有志在必得的雄心壮志,顺其自然是他们成功的奥秘之一。 我们的院士队伍,享受着部级领导的待遇,却没有问鼎诺奖的能力。是诺奖评委会对中国科学家不屑一顾,还是我们的科学家不争气。从披露的鲁迅拒绝诺奖提名的信息看,诺奖好像没有特别冷遇中国。假如诺奖是公允的,则问题当出在我们自己身上。有人不解:我们能造原子弹,宇航能上天,却造不出好车,获不了诺贝尔。有人答道:“诺贝尔奖要求原创!” 简短的困惑,精悍的回答,让我们知道科学家与诺奖有无缘分,关键看意外的成分有多少了。我们的研发,走的是成熟路线的仿制,原创性的研发项目远远不够。没有原创,就没有真正的知识产权,就没有真正的荣誉感,也不会得到全世界科学家的尊重。原创必须摈弃功利观,必须有淡泊名利,享受失败的勇气。现实把我们定位在一个职业流水线上:“我们的教授,每天忙于做人家规定好的课题,为了钱;我们的博士急于发表规定等级的文章,为了学位;年轻的大学教师也焦虑地申请课题,发表文章,为了职称。”谁游离于这个流水线之外,就要受到排挤甚至惩罚。于是,为了五斗米,科学家折了腰。折腰的那天,也就是俯首称臣的开始,这就注定我们虽碌碌则无为到永远。在这种科研环境下,权力就是成功的代名词,权力也就是科研成果的代名词。你有多大权力,就有多少科研成就。当然,这类成就只能在家里关门论证出来,只能自娱自乐,过把成功瘾而已。 功利是当代中国最大的杀手。官员在炮制政绩,成了政绩的奴隶。每个行业也都有政绩任务,除了诺奖政绩暂时无法交差外去,其它领域貌似没有完不成的政绩指标。如此忙碌,人心不古,真正的东西焉能不远我们而去?此时此刻,回味一下诸葛亮的《诫子书》:“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澹泊明志,宁静致远。这是一味中药药方,孔明先生给他的孩子开的,我们不妨也煎服着试试,若能喝它个三十年,不信中国还能被浮躁弄得乌烟瘴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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