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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殷玉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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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级万家凝新闻日志专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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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发表于 2016-1-5 23:36:45 | 只看该作者
2016.1.5   星期二    风钻衣袖,刺骨谁怨
     
     “我先走了,要去录音。”



      我转过头,盯着脸上带着疲惫神色的赵梦玲,许久,我回应:“好”。却是目送着她下楼,匆匆赶往停靠小面包的路口的身影,自己哑口,心里有些堵着的感觉。



      既然体育课没有上了,计算机课已经结束,录音时间与它们不再相撞,为何不去勇敢尝试去录音?



      来到龙新之声媒体半年,因为撞课,自己没能尝试过一次录音。每次看到群中由赵丹学姐发来的期期音频,我每次只能默默下载下来,戴着耳机躲到安静的地方听。我始终扮演的是听众,这次,我想换个角色。



     停住往寝室楼方向迈去的脚步,将手中的杯子与书籍拜托给室友带回寝室,我毅然转方向走向小面包停靠处,去做我未能尝试过的事情。



      在新区等到了赵梦玲与刘玥莹,两人带我走向图书馆的剪辑室。我尾随两人,前方的她们加快速度往前走,我却在身后却不愿走得太快,前方的事物仿佛让自己既期待,又畏惧。我能否胜任这一录音的角色,能否让赵丹学姐能满意,这些答案,将在不久后将得到回答。



      踏入剪辑室,赵丹学姐正坐在一台电脑前,电脑屏幕上呈现着声音的波纹形状,而学姐正移动鼠标将画面不断转换,并放出某些时段的声音,这大抵就是音频剪辑的一个过程。见到我们两人,赵丹学姐给我们两人安排录“龙门阵”。我拿着学姐递上的稿子,看着两页A4纸,手中却是有些抖动的:我想了几个月的事情今天终于可以实现。



      赵梦玲带着我走向一个大桌子,桌子上安装着大概是控制音响的设备,而大桌子的正前方是透明的玻璃,玻璃内散射着的温暖的光芒被剖析,空气中弥漫着温暖的味道。我站起来,用手机摄像头捕捉玻璃后的世界,那个透露橙色温暖气息的地方,摆放的灯光设备与摄像器具将我吸引。


      我坐下,将稿子捧在手中,细细读着,手中是沉甸甸的重量。赵梦玲坐下后便开始了练习。由于没有经验,我注意着她读稿的语速与语气,脑海中回想起杨婷学姐曾与赵丹学姐的一段对话:“建议龙门阵尝试脱稿录音,这样更自然”。思绪回到现实,与梦玲分配好角色,开始了练习。



      我专心致志读着自己的稿子,却被梦玲有时的声音吸引过去,她将稿子的许多原话改得更为活泼与口语化,一些语气词较合适地添加在语句中,显得更像是扮演一位生活中的聊天者。相比之下,我很难讲“录音”与“轻松的语气”联系在一起,保持着较慢的语速,害怕有的字不能清楚地读出来。
梦玲突然停下,转过头看着我:“你的嗓子很“紧”,和我一样。”我放下手中稿子,不知她在说明什么。“我的意思是说,听起来有些不正常。”我大抵是了解了她的意思,应该是我的声音读出有些造作,而这“龙门阵”的特点是轻松与随意性,好比两人自由聊天。自己尝试着纠正嗓音,却很难转变成理想的效果。“算了,先去试试吧。”赵梦玲给赵丹学姐打了个招呼,随即像我示意,催促我进入录音室进行尝试。



      穿越了那个被光线包围的温暖场地,我以为我们是在这里录音,她却没有停住脚步,向右边转了个弯,一扇标识着“录音室”的门赫然映入眼帘。我与她踏入门,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股冷空气,让自己抖了一抖,心中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转头看梦玲,她却是一脸淡然。我开玩笑道:“这是早已有了经验么?”她瞅了瞅我,“快坐下!”我被她拉着坐在一个摆放着两个大话筒的桌子前。梦玲在询问学姐话筒能否出音,我却漫无目的地扯着桌子上的绸布。在我尚未反应过来时,录音已经开始了。第一次的录音的表现我是记得不太清楚的,只记得满手是汗出来后,赵丹学姐却给我展现我们两人声波的差异图,告诉我录音声音太小且速度慢。“龙门阵,就像两人轻松地聊天一样,不用速度这么慢,加快语速,可以多增加一些自己的话,按照稿子念很假。”我与梦玲对视,再次走到一开始坐着的桌子前。



      “如果我与你真的是用平时聊天的语气,我怕会吓坏学姐。”梦玲听到我的话,笑道,“那你来一句啊。”我盯着她,展现出一副被挑衅后的不屑状,随即用信阳话将稿子的几段用自己的话“翻译”过来,她顿时笑得将凳子也随身体移动到后方去了,“那我用四川话”。我们两人就这样小打小闹的上演了“当方言与方言碰撞”大剧,却也在“玩闹”中逐渐明白了如何将一个录音转变为聊天的形式。



      这一次,我们再次走到录音室。我的声音没有第一次那样紧绷了,反倒是轻松愉快地。中间倒是有几处错误,尤其是有一段我想要临时修改的,没有成功转变为自己的语音,导致自己重复了4丶5遍,幸好到后来没有慌忙,与梦玲如平日对话般“聊”完了这个话题,而我与梦玲初次合作就这样完成了。



      回到最初的位置,赵丹学姐告诉我们效果好多了,而我至今为那个读了几遍的地方耿耿于怀。与学姐告别,我与梦玲走向食堂,脚步却是轻盈的。这是我的初次尝试,也多了一次我与梦玲共同合作的回忆。
82#
发表于 2016-1-10 00:31:2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万家凝 于 2016-1-10 00:33 编辑

2016.1.9    星期六   曙光 星光 灯光

      手表上的分针缓慢转指向最上处,未能感觉到如老式古钟在整点敲响时的震动,分针指向地方的一瞬间,却给自己心里带来一瞬震动。


  
      7点了。


      前方,图书馆玻璃门紧闭,馆内灯光不愿与外处黑暗共享光明,被黑暗吸食过的光芒的尾巴悬挂在门外的树前,垂下的逃逸者拼命想要回到馆内,恍惚中被树下一小队人群吸引,人群内隐约闪烁着的方形光芒,让前者困惑。失去了方向,它们无奈飘浮在半空中,给馆前人们的眼睛绘制上光芒的图徽。



      后方,石阶逐渐消失在黑色深渊里,身后的人们渐渐变多,身影晃动,渴求馆内的光芒被自己分享。



      如今的7点与曾经的7点相比,情景差别是极大的。7点半的图书馆开门时间,决定了曾经的清晨,哪怕到8点,门口只是偶尔有人愿早起提前来;今日,仿佛如一场小春运,伴随着火车到站的时刻,乘客们蜂拥而至,人挤人,人踩人,人急人。



      7点30,封锁馆门的锁将被打开,人群开始了骚动,且这种气氛是极快传染的,最后方的越来越长的队伍,像已经感受到前方的情况,气氛也渐渐紧张了。他们将手中的手机紧紧攥在手中,像是在防备一会将要发生的事情里,手机将会消失。



      “一会我在二楼的一个小教室,记得来找我。”站在我右边的杨丹丹突然给我说了这么一句话。我讶异:我们俩不就站在一起吗,为什么不是一起上去?



      “你一会有事先去别的地方吗?”在问这句话的同时,我的内心为她的回答准备了几个答案,大概最可能的便是她提前去吃饭。
杨丹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一会你就懂了。”



      我扭头盯着她,右手伸向右边挎着她的胳膊:“这样总行了吧。”她仍然用“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我,没有做声。


      开门了——


      人群迅速扩大了骚动的气氛,一开始倒是有些受拘束的样子此刻被改变,人群里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怪叫,让后方人群更加急迫想要向前涌去。前方的人群用奔跑的方式“疯狂”向前跑,无奈空间太小,在相互推攘中向前。我在巨大的拥挤力中,被挤得大脑空白,被我挎着的杨丹丹早不知道被前方的人挤到哪里去了,只记得一瞬间有巨大的拉力将我们两人的胳膊分开,甚至将她直接猛推向前方,将她的身影掩藏在更多的身影中,而我却被迫做着左右运动,迟迟不能向前。那样短暂的时间,我竟想象自己是一个被两人踢着的毽子,彼此戏耍踢毽,游戏物却只能在两者间做来回运动,不能向第三方向逃去——此刻的我,有种强烈地“毽子”感。



      为何前方人有时会突然停下来不走,我被挤得茫然,大脑转不过来弯,突然想起进门需刷卡,猴急地把一卡通从钱包中取出,后方的人却将我不断推向前,我的双腿被紧紧压在入口处的两扇自动门那,身后又是蜂拥而至的同学们,自己急迫地将一卡通放置在感应处,无奈反应不来,而身后人群蜂拥向前的推力,让我的腿被压迫的同感越来越强烈。第三次刷卡后,终于将我放出在感应门的“终点处”,我被强烈压迫的痛感才渐渐消失,于是,我瞬间明白杨丹丹那副“高深莫测”的神情是什么意思了。



      昔日清晨人少不足为道,近日晨时爆满你争我夺,虽说最后这些日子肯好好复习是好事,但更愿每个学生在平日也是这般模样,早起抓住时间学习,而非期末考试前临时抱佛脚,毕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最后开玩笑地说,我也不想再体验一次将被挤压成馅饼的滋味。
83#
发表于 2016-1-16 11:31:48 | 只看该作者
2016.1.16   星期六    弃冬留情雪无痕


      只见七重八重棠棣花开,不见一粒棠棣花果实,不胜唏嘘。



      焦躁孕育浮夸,心静集聚凝力。



      有句话耳熟能详:到关键时刻可看出谁是你的朋友,谁将与你患难与共,谁是你的独木桥上的生死伴侣。



      推演而来,不仅是关键时刻,到了危难渡过后,彼此能否还有先前的默契与生死与共的誓言。好比学习丶生活等竞争过程,渡过了危难期,接踵而至的是洋溢着幸福感的轻松,饱满着的愉悦感若水流源源不断从心间漫出,杂乱的书桌上堆放着随意摆置的专业书,书皮上的字墨若开学初始印刻上的那般清晰,只是现在显得有些刺眼。



      它这样蜷缩着身子,没有了先前吊着眉梢侧眼看我的姿态,有时与我捉迷藏,躲在某堆书里不想让我发现。现在的它,仿佛被主人在一夜间抛弃了。它的眼神流露出恐惧与迷茫的神色,不解为何在最后将它作为弃质。



      鼓噪的音乐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昔日坚若磐石的心灵,袭来的懒惰心理让人一步步走向滑坡。在这样矛盾的心理下,室友在一家水果店前停住,给我看了这样一段短视频。引人注意的是,视频上方是这样备注的:你不去做的时候,生活其实一步步在走向下坡路。一个段子,你以为内容很清新,结局却很让人意外与恐惧。



      我注意到这个视频截图是3D动画小短片的形式,风格清新,不大相信上方的文字介绍,于是催促室友打开视频,而室友意味深长地说:“看完后你就明白了。”她轻轻抬起手指,点开视频,屏幕的上的画面开始变化。



      台灯静静地搁置在桌角,光芒微弱,令人昏昏欲睡。桌上摊着的一大厚本计算题,让我无处可逃。我捏着的笔不能再随我的心挥舞,记录我的大脑先前飞速运转的过程与答案,有的只是逐渐停止写字的右手,大脑开始不听使唤,眼前的题目开始在我的眼前跳跃,舞动,四处飞舞,速度越来越快以至于开始变得模糊,化作头脑中的繁星点点闪烁且渐渐消失了。墙壁上的钟敲响了凌晨12点的大门,我的理智在向我的大脑抗议:面前的题没有做完,明天怎么和老师交代——没有用了,没有用了。我的意识沉入大海,头若灌了铅般倒在作业题前,理智的双手没能将我打捞回来。



     冥冥之中,我面前的作业好像被轻轻地翻动,纸页摩擦的声音在我的耳边窸窣作响,笔尖与书页的摩擦声与地下昆虫磨牙的声音十分相似地,让我在半睡不醒中有种奇异感。



      是谁在我的旁边?



      钟上的指针绷直着面孔,他的胡须被盘面的数字交替抓着。6点了,钟的胡须变成一道垂直的针,刺痛了我的神经,将我在大海浮沉的身体打捞回来。



     6点了?



      我猛然起身,即将面临我的是摊在桌前的几大页未能完成的数学作业。我惶恐了,抓起笔急匆匆翻阅着昨晚摊在面前的题。奇异的事情却出现了:这些题都被做完了!



      我揉揉自己的眼睛,双手不停歇,再翻了一遍题,前前后后几页都被完成了。我甚至怀疑自己还在做梦,翻了一遍又一遍,眼前呈现的却还是满满的被完成的题,逐渐漫上的喜悦淹没了我的心。



      突然,我听到桌角有窸窣的声响。抬起头,看到平时被自己随意放在桌角的女孩外形的小木头人,此刻却像复活了一般,怯懦地躲在几本书后,探出脑袋看着我,她的面孔满是胆怯。看到我这样直直盯着她,她惶恐地缩回身子,藏在书后。等了一会,感觉到我没有反应,她又探出了脑袋,我却指指作业,没有说话,却向她微笑起来。她仿佛得到了回应,逐渐挪出步子,围着我的作业走了一圈,点了点头,仰起脑袋向我羞涩地笑,她的短发显得她十分俏皮,我的内心仿佛被一缕缕暖流包围。



      窗外的校车行驶到我家楼下,校车的鸣笛声将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我瞥了一眼闹钟,马上就要迟到了!万幸的是,她在我沉睡的时候已经帮我完成了作业。我飞快地将书统统装进书包,背起书包就向楼下奔去。临走前,我像被提醒了一般,停住了脚步,回头与那个木头小女孩挥挥手,她带着胆怯的目光看着我,逐渐绽放出灿烂的微笑。



     我想,我是遇上了一个真正的朋友。



      每日铺天盖地的作业压得我喘息不过来,她在桌子上,径直走向我的作业本,小小的身躯挡着我。她虽不会说话,却是催促着我不要熬夜,让我提前睡觉,她会帮我写完。她的目光不似原来那样胆怯,显得坚定。



     她曾经陪伴我多少个日日夜夜,看见我伏笔桌前,看到我挑灯夜战,看到我因为完不成作业而被父母责骂,看到我抖动的右手再也没有精力去算一道又一道题,随着大脑意识的逐渐模糊而停止动作。她曾经不能像个活物与我交流,替我分担痛苦,如今的她,想要尽她所能帮助我,让我每天能睡个安稳觉。



      她推开我捏着笔的手,开始挡住我的视线,慢慢做起题来。我的嘴角浮现出欣喜,不知内心的感动如何形容。我听从了她,走向自己的床,钻进了温暖的世界。今晚,没有了这些年晚上被迫不能睡觉的痛苦。



     入睡前,我轻轻从被子中探出头,看到她将整个身体趴在作业本上,台灯微弱的光芒让她不得不再靠近作业本,没比她身体大多少的笔被她努力的抱着,挥舞着的笔的身影被远处的我深深印刻在脑海中。我闭上了眼睛,心中默念:谢谢你。



      从今以后,我再也没有熬过夜,也再也没有在桌前困得睡着过。不知道怎么了,我觉得木头人小女孩,仿佛有了些我察觉不到的变化。



      她,在帮我写作业的日日夜夜里,逐渐变大,我却没有注意到。



      直到那天——



      躺在床上的我,想起将要迟到的现实,一个鲤鱼打挺起来,背起书包想要出家门。木头人女孩拦住了我,将我身上的书包慢慢脱下来,背在了她的身上。她不会说话,用眼神告诉我,她可以帮我上学,眼睛里满是第一次看见她苏醒时,那般的温顺与柔和。我迟疑了,她却递给我一个游戏机,我欢腾起来,跳向自己的小床,半躺在床上打开游戏机,心中有前所未有的解放感。



      木头女孩打开了房间门,背着我的书包,将要离开。这时的她,在前脚踏出门前,却回头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面部冷若冰霜。她看到我在玩游戏时激动的模样,本是杏仁般的大眼睛此刻弯曲成了诡异的月牙状,眼眸的神色让人捉摸不定,嘴角扯出一丝奇怪的笑容。她定在门前不动,就这样盯着我。



      我扭头,察觉她没有走,反倒以这样恐怖的面部神情盯着我,气氛一瞬间沉入冰点。我忽然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了非常奇特的变化,我的身体,在变得僵硬,我的正在点击游戏机屏幕的手指不再灵活,更令我恐怖的是,我的身体在急剧缩水。我拼命地扔掉游戏机,惶恐地想要爬起。我还没有爬到床边,意识开始逐渐模糊。我看见世界仿佛在逐渐以不可描述的速度膨胀变大,我缩小成了一个小小的弃质。意识消失之前,我挣扎着扭头,抬着求救的目光看着那个木头人女孩,惊觉——



      她早已和自己身形一般大小,我却从未发现。



      我的意识消失了,和之前的她一样,僵硬与笔直的躺在床上,失去了生命。




      画面戛然而止,我惊醒,原来,我早已将视频中的女孩看做自己,扮演着她的角色与剧情一起走着。这个视频给了我极大的恐惧感,女孩临死前的无助,我仿佛亲身体验了一次。看到周围喧闹的环境,擦肩而过的人们带着笑颜的面庞,我的恐惧感却迟迟不能消失。




      “你不去做的时候,生活其实一步步在走向下坡路。”目光再次回到了视频简介,自己忽然惆怅不已,大脑仿佛将要窒息。





84#
发表于 2016-2-2 22:16:55 | 只看该作者
1:2016.1.19      
                                                                             春节前夕归途见闻
                                       
                                                                                                            ——路途人情别样美

      五个月前,自认为羽翼已丰的我,怀揣着对大学的种种美好希望,步入大学的校园。


      五个月后,家乡青青毛尖缀墨山丶点点野菊睡山坡的美却在此时刻呼唤着我:归家,归家。


      “我会不会误时?在几楼进车站?回家途中会遇到什么麻烦?”带着种种疑问,与最后一位室友告别后,我独自抵达绵阳车站。天公作美,久久不见的深冬暖阳气息包裹了我的右手,行李箱的影子由长被拉短,手心里拉的不是冰冷的拉杆,而是回家前隐隐约约跳动的喜悦情。


       年终,行人匆匆赶至车站,一列列火车载着一车厢的思念,身后的人与我共同前进,朝进站入口赶去。我自持力气大,行李箱一开始便装了不少东西。迎接我的是一大排阶梯,我低头看看行李箱,晃晃背后的大背包,再望望台阶,周围人似乎没有我的这种迟疑,大多皱着眉头往前方赶,遇到台阶,直接掂起就往车站内跑。我对比了自己与周围人的行李箱,开始后悔带了一个大的累赘。


       当我四处张望时,不远处有个人开始向我走来。我的眼角处瞥到一个身影,加大警惕扭头盯着逐渐上前的人。他身着一件橘红色的外套,上面写着“志愿者”三字,眼睛里带着笑意。无奈我是标准的近视眼,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只能判断是位和我差不多大的男生。


       “我来帮你提上去吧,我是志愿者。”


       我没有反应过来,呆愣了一瞬间,随后点点头。他自然没有我之前的顾虑,直接掂起行李便是三步两步向前走,很快将我的东西都提到了阶梯最上面。他在扭头向前走的时候,背后贴着的“环资学院”四个字引起了我的注意,开始猜测他应该就是我们学校做志愿者的学生,对他的信任度逐渐增长。思绪回到现实,我整理后身后的背包,跟着向前走去,而前方便是那位同学,将行李放置好站在那里等着我。


       “谢谢”,我带着笑拿回自己的行李箱,而他开始继续往台阶下走,向我摆摆手:“应该的”,话语间回到了另外两个和他身着同样衣服的同学那里,三个人继续慢慢等候着下一个需要帮助的人。我没有直接进入火车站,迟疑了片刻,拉着行李箱,靠近阶梯处。又因为怕他们看到我,藏在一小排围栏后,继续观察着他们。当注意到那个男生继续帮助下一个人时,因为箱子较重,他直接用手扛了上去,我很快掏出手机,将这个画面拍下。我希望借助这几张照片,将今天的感动记录下来,志愿者传递的爱与关心,大概让我在今日亲身体会到。


      周围的人们在我眼里仿佛放慢了脚步,牵着自家孩子的父亲,身上背着沉重的行李,被嬉笑蹦跳的孩子拉的身子摆动,我看到他时刻捏着行李的一角避免东西掉下,他的表情始终却是欣慰与喜悦的,任凭孩子拉着他向前走。


       结伴而行的大学生,照顾对方而强行拉下对方难以再负担的背包,背在自己的身上,再匆匆赶向自动取票口,去取出打开回家之车的钥匙。或是打开提前买好的食品袋,彼此分享着食物,笑意中却又催促对方抓紧时间。回家路途漫漫,彼此照应是个心安。


       独行的归人不能更好看管自己的钱财,便将自己的背包取下,重新背在自己身前。抬头看着车站前不断滑动变化的车次情形,再从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火车票,认真核对着车次信息。当看到想要获取的信息时,又仿佛不置信般,目光在屏幕与票间来回流转几次,最终确定,将火车票紧紧攥在手里,不时张望着周围围上来的越来越多的人,紧皱着的眉头却逐渐舒展开来。


      是的,要回家了,我们终于要回家了。

85#
发表于 2016-2-2 22:18:00 | 只看该作者
2       2016.1.28
《更那堪,冷落飘雪节》

     
       “我已经18年没有见过雪了。”


      未等到我抬头惊讶状看他,他加了一句:


      “飘雪。”


      五盆植被被搁置在窗台上,品种各不同,有一些是我未见过的陌生面孔。水铜钱是缩小了的荷叶,比莲藕纤细了多少倍的身躯或是直冲上空,或是曲折向上,或是衰弱垂眸,气息奄奄,残躯为杯中水下泥土挤兑出最后几分力所能及的营养;马齿苋在我最近处,柔发似柳枝,似绿藤,远观仍是绿意盎然,再仔细观察,它的躯体竟是无力的瘫在花盆边,身体软软绵绵,像是扶不起来了;鸭跖草神秘的紫与绿黄生命形成别样反差,它的一只手努力的向我伸来,张开手掌,渴求着室内的一丝温暖怀抱,另一只手将要触碰到泛着薄薄雾气的玻璃窗了,窗内外不同的世界与温差让它的另一只手因寒冷而缩回。


      玻璃窗怎么比方才雾气更重了?


     走近,再走近,扒着玻璃窗,死死锁住外面,我发现——


      漫天梨花纷纷舞,翩若惊鸿盈盈飞。

      这次第,怎一个喜字了得。


     十几天前的异乡同学,惋惜从未见过飘雪,这让我足够惊异;十几天后,重逢场景似初次相遇,喜上眉头。


      它让人想起的不仅仅是“雪”这样的字眼,更寓意着代代人对乡人的思念,对家乡四季温凉暖热的熟知,对田坎河边鸭雉的摇摆姿态的忆想。


      无形的力量拉扯我的心,将我尽力向窗外世界拉去。手腕上的手表指针过了十点的钟头,已是半夜了,我有何理由在归家不久后,便吆喝着深夜出去呢?那飘雪纷纷扬扬,看这架势不是零星小雪,而是鹅毛大雪将至。


      脑海里再次回想那位同学对飘雪念念不忘的话语,我虽年年见到飘雪,今夕在异乡,阳光大好的日子尚少见,阴雨连绵之日甚多,无论是“蜀犬吠日”,还是深冬未冷,都让我更加思念故乡的冬日雪景。


    “妈,我想去外面看看,好久没有看到雪了,可以吗?”


      出乎意料地是,母亲洗漱完正欲进入房间,怀中抱着衣物,站在门前定定看了我几秒,没有反对:“去吧,赶紧回来,注意安全”


      无形之力催促我加快穿鞋的速度,我“哒哒哒”的飞奔下楼梯,楼梯间的自动控制灯从顶层到一楼次第变亮,为我的暂时离开送别。


      天空灰蒙,不似绵阳的多云情景,信阳无论白日还是黑夜,均可以“晴”来形容,只有入手即化的晶莹物体,躲避我投来的观察的视线,察觉我手心的温暖后,急匆匆的化作蒸汽亦或是流出手心。我的想象天马行空,倘若我手持一个不需要标本的显微镜,那么对着飞速跳下的他们,会出现什么样的规则而又美丽的六角图画。


      楼下十字路口处的红路灯闪烁着,一座挂着广告牌的铁架上隔段空间悬挂着一个个红艳艳的大灯笼,灯笼顶部围着漫天降落的梨花,由最初的短暂存在丶消失无影,逐渐堆成薄薄的一层白帽,红白相间,热情与恬淡相融。是的,即将是新年了,眼前一排排大红灯笼在我多少次无意间瞥见后,传递给我鼓鼓暖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街上的摆置着的对联小摊尚未收摊,一派红艳艳景象,纵使行人渐渐变少,远处的两三处摊铺为将至的春节平添一份喜庆之意。



      留恋处,时间催醒。手僵足冻避寒风,终不得不归。念回回,百里飞雪,红联对对添喜乐。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飘雪节。


86#
发表于 2016-2-2 22:18:18 | 只看该作者
3            2016.1.29  
《珍惜,珍惜》


        十八年来,春节期间“走亲访友”这一行程留给我最深的印象。在我的成长历程中,年味是被包在饺子里,包在红包里,包在走亲访友的风雪夜途中的。

      曾经作为一心为高考奋斗的学子,哪怕春节时期也不得不舍弃许多时间,舍弃在寒夜冬雪铺垫后的老街道行走,舍弃涌入远近关系亲戚相聚的热闹场面,舍弃姥姥家中用柴火添置生火的热炉,舍弃冰面上逐渐结成的厚厚冰层。过去的日子舍弃了太多,见一面亲人也怕是过年时才偶尔实现。


      当我见到姥姥家的幼犬已经长成活泼健壮的成犬,它们却早已忘记我,闻我“侵入”后对我吠叫;当我看到昔日无果的它长出多个无花果,红紫色熟透了的果实将要裂开,身体将要支撑不住它笨重的头颅;当我听到曾经声音胆怯的鸭稚如今长大,扑闪翅膀吟出“向天歌”时,我暗自问自己:自己多久没见到亲人了,多久没有见到乡物,听到乡音了。


      “尽快收拾好,我们要出发了。”母亲整理好衣物,站在家门口等候我。不像前几年,我在反复犹豫后仍旧拒绝出去,今天的我,可以不受考试的压力与我的亲人相聚,也不必出门后带着一本习题,我只需装着一颗与亲人自由交谈的轻松的心。


      酒店内人群熙攘,从街道旁走入酒店,温度骤升,一股温暖气息扑面而来。回过头,透过玻璃大门,看到门口迎接客人的舅舅正喜笑颜开,邀请着刚至的客人进入酒店。他的胸前别着一朵鲜红的喜花,下面别着“父亲”二字,远远看去十分显眼。春节前夕,自己的女儿出嫁,喜庆事迎接喜庆春节,这也是一件主客双方欢喜的好事吧。


      “11点58分,婚礼正式开始。”扩音器中不断重复着婚礼开始时间,附近人朝我的方向不断涌入,我回过头才发现,新人结婚将要走过的被红色毛毯铺过的行道,正在我的后方,四周的人越来越多,我更不愿离开了,想要在此等候着五分钟后的仪式,哪料胳膊被我母亲突然拽住,我回头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睛却转向一边,示意着厅外方向。我眯起近视的眼睛,发现站在厅外的姥姥丶舅母们还有我的妹妹。这次我甘愿自己挤出来了,怕迎着人群方向逆行向上阻力太大,只能缩起身子小步地向前挪动,期间不乏被人用身体撞了几次。我见出去速度太慢,只能使力气一下直起身子,倒是惊到了我周围的一位阿姨。我哂笑一下,尽量侧着身子向外钻去,终于熬过了“肉夹馍”待遇的两分钟,站到了我的亲人面前。



      妹妹看到我了,一个猴跳直接双腿夹着我的小腿,双臂准备抱着我却没成功,整个人却已经蹭在我身上。我见她没抓紧我即将摔下去,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她的两臂,她这才免于后脑勺直接摔在地上的结果。待到她抓紧后,头抬起来,表情有些搞怪:“姐姐,我好想你啊,我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我瞅了她一眼,半“挖苦”道:“确定不是想我给你带的吃的了?那我小年回去不给你带了。”她立刻在我身上晃:“不,是想吃的。”我做出恍然大悟表情:“我就说,好,今年小年不买吃的,买更好的,包你满意。”



      我这般“大气”的玩笑,让周围的大人看着我发笑,她倒是真的信了,还说骗我我就“完了”。我将她放下,扭头看向人群簇拥过去的方向,那边婚礼即将开始,这边亲人相聚,喜庆气息萦绕,欢笑歌声响起。



      珍惜,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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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2-2 22:18:34 | 只看该作者
4                                2016.1.30
《不仅仅是包饺子》

       “儿子,一会吃完饭后把碗刷了。”“女儿,把碗刷了,帮爸爸妈妈干下活。”


      这样的话语是否很熟悉?在我们逐渐成长的过程中,我们的父母想让我们逐渐学会独立,拥有责任心,培养我们独立思考与承担责任的能力。话说如此说,多数人大抵是不情愿的,抑或是直接冲向卧室,抱起手机或握起鼠标,徜徉在虚拟的世界里。


      如今的我们,怕是失去了懒惰与抱怨的资格,进入了大学,在第一次从大学这个新的社会丶新的世界归来,被迫养成的独立能力,让我们没有理由再去逃避该承担的事情。


      即将春节了,虽不能看到家家户户家中为过年的筹备情况,却是能从一些人进出浉河下的市场,稍后抱着不同的年货出来的情景,让我渐渐感受到春节将至的浓郁气息。


      今日一大清早,母亲便故作严肃地告诉我,今天是“全家总动员”的日子,人人需要包饺子,一起分担任务。我撑起眼皮,一只手伸出被窝,面朝天,用手漫无目的地在被面上抓来抓去,终于抓到了自己的衣服。在寒冷与温暖的艰苦抉择中,我的耳边再次响起了母亲的催促声,这次比上次更加急迫,反倒带了些厌烦之意:“还在磨蹭?”听到母亲语气转不善,我迅速拉开被子,将抓在手中的衣服分开套在身上,穿上鞋便往厕所跑,以示我的及时,母亲那边听到“哒哒”跑的脚步声,也便没催促些什么。


       坐在餐桌前,桌上四处铺洒了些面粉,为防止没有粘上粉的饺子皮黏在桌子上。这是十几年来,从我母亲在我5岁教我包饺子时的老做法。不同于部分家庭直接在外面买来擀平的饺子皮,我母亲自己动手,将水与面粉混合,再在案板上混合两物,来回揉压。很快,面粉与水相融合,逐渐滚成一个较大的面团,部分黏在案板上,惹得我有想把那些黏物抠下来的冲动。母亲没有急着把面团放入盆中,而是将它用手抓起,悬在半空中揉捏拉直,将面团拉得越来越长。虽说我每年会见母亲和面团的过程,见到母亲这次拉得这么长,我忍不住开玩笑:“妈,这是要做拉面吗?”母亲显然专心扩大面团的柔韧度,没有搭理我,我也“知趣”地退回餐桌前,等待面团与饺子馅的成品。


      我将电暖器打开,将它轻轻拉进自己的腿前,温暖着在零下8摄氏度下被寒冷刺痛了的双脚。电暖器的旁边挂着几个去年春节时的中国结,家人美名其曰循环使用,这倒是给家里平添了几分春节的热情气息。


      母亲从厨房出来,开始将面团与装着饺子馅的盆分两次搁置在餐桌上,随后将面团切成一坨坨,并用擀面杖擀着,很快形成一张张接近圆形的饺子皮,比往些年的饺子皮擀的小了些。“别愣着,抓紧时间包饺子。”母亲一边干活,一边提醒我,有些皱紧眉头。我反应过来,执起筷子,将面盆内的饺子馅夹起,碍于馅肉零碎,一只饺子填充馅总是需要两三次。实践了几次,我仿佛找到了前几年包饺子的感觉,不再小心翼翼把握饺子馅的多少,一次成功。


      正当我“自鸣得意”之时,母亲扫了一眼桌子,发现我摆放的饺子形状“千奇百怪”,有的饺子边被我包成了花边形状,有的被我包成了圆环状,有的被我刻意包成了“馄饨”。


      “你这是在包饺子吗?和小时候一样不好好包。”母亲加快了擀饺子皮的速度,一张张饺子皮直接抛在我的左侧,很快堆起了五丶六厘米高。我也不敢和母亲开玩笑了,开始坐直身体,认真地包着饺子。虽说形状和往年一样难看,但也和往年一样,在一个小时后,也渐渐包得形状可观起来。当晚上家人一起吃着一起包着的饺子时,这种感觉,和在家外吃着别人做着的饺子自然是不一样的。


    今日不似往昔,积极地愿意与家人共同包饺子, 事实上,在这个过程中,自己不仅在与家人交流的过程中促进了感情,增强了自己的责任心,更是共同迎接春节的前奏曲。

88#
发表于 2016-2-2 22:18:52 | 只看该作者
5                                      2016.1.31
《慈善之墙,背后之善》

       “来看这条微信。”


      母亲在我没有反应过来时,打开了房门,将手机屏幕横在我的眼前。赫然出现一张张刻着“慈善墙”三个字的墙壁图。“慈善墙”这项活动来源于伊朗,顾名思义,在墙壁上悬挂着路人不需要的旧衣服,以供其他贫寒或流浪之人取得自己所需,为的是传递爱心,传递冬日中的一份份关怀。


      我将眼睛拔开屏幕,看了一眼母亲,琢磨着她将告诉我,我应该学会关心和帮助他人等等,而她下一句话却让我有些意外:


      “照片上的这堵墙就在我们信阳,而且,就在公园的旁边。”


      “这么近?我昨天刚从那里经过,怎么会没有注意到?”我有一丝疑惑:是不是这堵墙比较隐蔽,连刚刚从它旁边路过的我没有发现,那么那些需要帮助的过路人丶尚不了解这个活动的人们,又怎么会轻易注意到这堵墙呢?


      母亲这次没有理睬我,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将微信文章划至底端,随后用手推推我,示意我一会就出去。


      我投以惊讶的眼光,随后坚定地坐在椅子上:“妈,现在零下9丶10摄氏度,外面正飘着大雪,路也难走,什么时候都可以去,怎么就要现在去?”我的语气饱含着抵抗的意味,加了一句话:“明天,后天也行,现在快到晚上了,我不想去。”


      她没有回应我,转身拿着手机走向了自己房间,找了一个大袋子,开始自顾自的收拾不穿的衣物。我在自己卧室“稳稳地”坐着,心中涌上一股复杂的感情。善意或是偷得一晌舒适,我在其中徘徊,“善”在谴责我,让我坚定的心不断被化解,化作的雪水一缕缕,刺痛了我的犹豫之心。


      在我做思想斗争之时,母亲再次走进我的房间,她将手中提着的半袋子衣物被放在地上,随后没有看我,直接走向我的衣柜,在翻衣服的同时,询问我有哪些衣服不要了。我不出声,倒是扭头看着她清理衣服的身影。当母亲翻出几件我许久未穿,也不愿意穿的衣服时,我才发现,我让这些衣服失去了它们自身的价值,也许此举能让它们价值再现。


      “我去。”我从椅子上缓缓站起,加入母亲清理衣服的行列。


      在翻出不同衣服的时候,我不经意给母亲说了这样的话:“妈,我发现自己很多时候不再用一个东西,明明给别人后它们的价值能再现,可是我总是舍不得失去它们。”母亲没有抬头看我,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止,开始搜罗下面柜子的东西:“你小时候就是这样,不用的东西也不扔掉或给别人, 东西越堆越多,我有时候都帮你扔掉了。”我像是捕捉到什么,停止手中动作,问道:“我说我的东西在怎么莫名消失,你都替我扔了。”我母亲懒得理我,将袋子提起来,像在试探东西的重量。


       我没有就此纠结这个新发现的事实,却在心底为母亲默默帮我整理东西表示感谢。倘若不是她用力一种方法帮我清理东西,我的东西可能会越来越乱;又若不是她告诉了我这堵墙的故事,我又怎么会愿意去响应这个活动,在零下10摄氏度的雪天丶在寒风将自己头发吹得纷飞乱舞时送一些衣物。


      当我看到那堵墙时,我才明白,是我观察得不够细致。几个塑料袋装着的衣服,就这样挂在那里,上方便是为防止雪进入袋子里而搭建的小屋檐。墙壁被绘成七彩状,倒是有伊朗那些慈善墙的影子。墙壁上的“友善之墙”四个字眼,似在表明我们的善举终将会传递,爱与善的力量虽无形,却在人人传递中无限放大。况且,将是春节了,那些没有经济基础购买新衣服的人们,哪怕能受赠这些衣物,也会给自己寒冷的冬日平添一份温暖吧。


      倘若再有一次,第二次的我,想来不会再那么犹豫不定,犹豫后的善也怕不是真正的大善吧。


89#
发表于 2016-2-2 22:19:10 | 只看该作者
6                                      2016.2.1
《步行在雪地中》

       地面被厚厚一层雪覆盖,人多的地方,雪便被脚下泥水沾染上去,混合一片,使得本是洁白的颜色被搅和得污浊一片;蓬松的雪层被路人一脚踩下,再顽皮些的孩子腾空一只脚剁下,将雪与地面的空间再次挤压缩小,愣是将薄雪踩踏成坚固的雪地,再经过一晚上零下温度的冰冻,第二天起来,怕是没注意便会在透明的冰上一个踉跄,应声倒地。


       今日,我与母亲便要面临着这样一个难题:如何在雪地冰面上,漫步2丶3个小时去姥姥家。春节将至,出租车成了抢手货,莫说能否一大清早打到出租车,即使是上了车,怕是司机也要“宰”你一顿。


      “去哪?”“行,不打表了,50。”“嫌贵?嫌涨价?你平时一二十块钱你现在随便找个去,不坐拉倒,你下去。”这大概是许多司机临春节前的真实写照,虽说乘客被司机的态度呛了一次,但至少也可理解:大家都急着在春节前多赚些钱。相通了这些,我与母亲却还是不愿乘坐出租车,甘愿步行比较远的距离到姥姥所在的乡下小村。


      早晨八点多的信阳是没有出太阳的,也不似绵阳在大清早就有厚厚的云层遍布天空,有太阳也难出来。我手中提着装满物品的方形纸袋,脖子不由自主地向后仰抬头看向天空,没有太阳,也没有云层,有的只是灰蒙一片的天空。街道上的车已经开始渐渐多了起来,时而驶来的车也不敢像平日那般疾驰,小心翼翼地避过路边堆积起的雪堆。有的车轮装上了防滑器具,车轮轧过已经冻结成的冰层时,如同炸肉机般飞溅出刨冰碎末,迸溅了路两边,也让一些行人来不及躲避,待反应过来时车已开走。


      “妈,你觉得我们会走多久?”我手提着给妹妹买的芭比娃娃,一边左右观察着路过的人,希望他们不要把注意力放在我的手中物品上。


      “不用多久,原来不是骑过自行车过去吗,也就40来分钟。”母亲手中惦着更大的一个袋子,碍于冷,她便将提着袋子的动作转变为跨在胳膊肘中,随后将手捅进衣服兜中。想必是我一样,即使戴着手套,套内的手指也感受到了冰冷空气用针刺着肌肤的痛。


      我跟着母亲,起初没有搀着她一起走,只见我离她越来越远,我便发觉自己在雪地行走的能力之弱,偶尔还会因地面滑在雪地上“扭一扭”,险些就要脸贴地了。熬过了漫长的逞能时间,我便向母亲求救:“妈,我们还是一起走吧。”我母亲停下来,面部一副严肃地神情,明显在嫌我拖拉,倒也没说什么。


      走过浉河大桥,走过宝石桥,走过107国道,我们从市区逐渐走到临近乡村的道路上,也由那片集聚了不同人踩过的雪地,换成了现在的未经人踩踏玷染的“雪中圣地”,这是一条通向山中的大道。已经看不出道路的模样了,只见得天地间是白茫茫一片。由于茶树种植在山腰上,一排排,一棵棵,有些空隙反而没让雪填实。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虽说此处五孤舟,无蓑笠,无老翁,没有独钓寒江雪的情景,但可能就在山间的某只茅屋里,有着“繙经觅句无尘事,坐对尤宜雪煮茶”的别样情绪。


      今日一行,倒是提醒了我,不仅可以坐车,我们也可漫步,在雪中观景,在雪中赏万物,在雪中品曾经未有的情趣。
90#
发表于 2016-2-2 22:19:23 | 只看该作者
  7                                        2016.2.1
《送给他们玩具之后》

        大部分孩子是喜爱过春节的,在乡村更为明显。春节的喜气洋洋,热闹的气氛,丰盛的菜肴,漂亮的衣服,打雪仗,放鞭炮,贴春联……这一切贵中国传统习俗的事物,在孩子眼中却成为了美妙的时刻。当孩子们看到长辈给自己带来衣服与玩具时,怕是盯着东西,眼睛一动不动了。此时的他们便是很听话的,任他“爷爷”“奶奶”地喊叫,他也不再向平时那般倔强,不肯喊上一句,估计会直接扑上亲人,叫得比谁都甜了。


      前些日子,在一个亲人的婚礼上,我见到了自己的弟弟妹妹。那日,我“吹”了一个牛,声称自己小年那天定会给他俩带上惊喜,这句话本是用来支走那两个总是缠在我身边的小家伙。可在我临走前,他们两个盯着我,用一种“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话”的眼神送别我,我就不得不思考该给他们买些什么,从而实现诺言了。


      小时候,每逢春节,母亲便会应我前段时间的一个愿望,她的这种有承诺必实现的习惯,让我从小受到影响。我在西亚超市里搜寻了许久,也不知有什么特别的可以买给他们。没有看到让我满意的东西,倒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在我眼前冒出来,偶尔也会有孩子突然跑过去,擦了我一下,让我猝不及防。


      人们大概是在购置年货,商场往日昂贵的食品,现在也开始打特价了,红色记号笔在标价牌子上写上醒目的价格,水果上放着播放着“水果特价啦”的扩声器,冰冻箱里摞起的一盒盒年糕,从旁边擦过便会有一层层的冷空气袭来。


      走到六楼,看到了摆放整齐的儿童服装,走上这个楼层的儿童,倒像是对衣服没有多大兴趣,一个个往内处跑。我这才想起,那边是儿童玩具,多是芭比娃娃和玩具车。这倒是提醒了我,我迈开脚步,走向儿童玩具区,我在不同的区域徘徊许久,根据两个孩子的特点,最终选好了一盒芭比娃娃和一盒玩具车。


      事实上证明,我这次的到来比往常更受欢迎。当我提着两盒玩具走到姥姥的土坯房门口时,那两个孩子,一个跑上前,真的是十分想念我,抱着我不松手;一个就站在门口,没有动作,眼睛却直直盯着我手中的东西,我被年龄大点的妹妹抱着晃起来,他的眼睛也跟着我手中的东西转。


      “你知道我给你带的什么吗?”我把娃娃背在身后,问我妹妹。她仍保持着双臂抱着我的腰的姿势:“不知道。”我立刻把东西拿出来,一下横在她面前。“这是我给你买的。”我突然感觉她不再抱着我,双手开始想抓着盒子。我反应过来,将盒子举过头顶,“你说,我是谁。”她立刻懂了我的意思:“姐姐,你是我姐姐,家凝姐姐。”“You are right!”我用英语回答她,她显然对我英语是什么意思不关心,抱着东西撒儿欢一溜烟冲进屋子,抱着盒子喊妈妈。


      我扭头,手上掂着另一盒玩具车,在小的孩子面前晃了晃。他立刻有了反应,不再像方才见到我时一点反应都没有,双手伸开从台阶上跳了下来,两条小腿直往我这个方向奔:


      “姐姐啊——”


      一句本是带有亲情意味的昵称被他喊得“撕心裂肺”,我不忍心逗他,直接把玩具给他了。这孩子拿了东西就不再看我了,也一溜烟奔进屋子,也去找自己妈妈炫耀自己的东西了。


      孩子是喜欢玩具的,他们看到玩具后迫不及待的样子,让我忍俊不禁。可同时,我妹妹的那句:“姐姐,你以后小年都给我买东西是不?”让至今我难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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