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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刘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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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介批评案例集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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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1#
 楼主| 发表于 2024-6-6 18:07:37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传媒需要破“五唯”

6月6日,国家新闻出版署主管的《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头版刊发《传媒需要破“五唯”》的评论,全文如下:
改革是发展的动力。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已走过十年历程,内容创新、形式创新、手段创新探索不断,精品力作层出不穷。如何进一步推进媒体融合?仅从评价体系来讲,笔者认为,需要破“五唯”,即唯点击量、唯下载量、唯转发量、唯点赞量、唯粉丝量。
一方面,点击量、下载量、转发量、点赞量、粉丝量,无论是对推动融合发展,还是对提高媒体传播力、引导力、影响力、公信力都起到了积极作用;另一方面,站在新的起点上,更要看到“五唯”给传媒长远发展带来的弊端。
点击量是传播效果的直接体现,点击量越高意味着看的人越多,传播效果也就越好。但是,县级媒体、地市级媒体占有的传播资源与省级媒体、中央媒体根本就不在一个量级上,把以点击量为主的传播效果作为统一的评价标准,一把尺子量到底,难以做到科学、客观地比较评价。因此,与其唯“点击量”马首是瞻,不如在媒体的核心价值和引导舆论的意义、作用上评判。
客户端是当下很多媒体的移动端主阵地。如果有的媒体借助上级主管部门的力量,用“摊派式”的方式拉动客户端下载量就不妥了。即便有很高的下载量,下载之后人们不用,甚至下载之后即卸载,这样的下载量又有何意义呢?移动互联网时代内容传播的地域和界限日益模糊,但媒体都有自己的定位和目标受众,这也决定了客户端下载量都有一个“天花板”,不可能无限增长。笔者认为,重视客户端下载量的同时,更要检视其在建立“新闻+政务服务商务”的有效运营模式上如何出新。
爆款之所以成为爆款,一个重要原因是得到网民的自发转发,实现了裂变式传播。当这种裂变式传播不是出于网民自愿,而是靠动员和指令要求转发,并要求检查朋友圈或提供转发截图为证时,即使实现了10万+,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10万+;靠转发指令提高点击量,要么内容本身就不够重要,不是受众需要的内容,要么作品形式过于简单生硬,不是受众喜欢的表达方式。片面强调转发量是远远不够的,共情共鸣才是受众心中的那杆秤。
点赞是受众和媒体之间的积极互动,是对传媒作品的正面评价。但从官方通报的典型案例看,有的地方举办活动时搞点赞量排名,要求每个社区每天要完成500个点赞任务,这种任务式的点赞已经完全变味了。因此,点赞的功能,应是受众个体情感的自然表达和流露,如果落入唯点赞量的窠臼,断然是不可取的。
报纸拼发行量,传媒拼粉丝量。如同报纸发行量已不能全面反映报纸的社会影响力一样,粉丝量也不能全面反映新媒体的社会影响力,更何况有的粉丝可能还是“僵尸粉”。拼粉丝量,但不能唯粉丝量,关键在于粉丝是不是成了有效的用户。媒体单纯拼粉丝量,不如强化与本地用户之间的连接和黏性。
传媒实现高质量发展,推出更多有思想、有温度、有品质的作品,理应树立科学的传媒评价观。传媒领域破“五唯”,是该引起业内重视的时候了。




来源:长江朱建华(公众号)

编辑:刘诗扬


672#
 楼主| 发表于 2024-6-7 23:13:21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每周评论|李云芳:应严格“新闻”“媒体”两词的使用

导读:对于不具备一类采编资质、非国家正式设立的信息传播机构,最好不要叫XX新闻,不要称其为社交媒体;“自媒体”也最好不要用“媒体”的字眼。
B站上最近有一个视频《“哦,他是学新闻学的”》,受关注度很高。
一个人远远地朝垃圾桶扔垃圾,第一遍没扔进去,垃圾掉在了桶外,回头扔第二遍才扔进去。一个所谓的网络“新闻号”,拿到了相关视频,刻意删掉了将垃圾第二遍扔进去的画面,只保留了第一遍垃圾扔在桶外的画面,发布到网上,引发了网友的集体批判,视频上了热搜。
另外一个MCN主播蹭热度,跑到扔垃圾的现场出镜拍视频,以“批判者”的姿态表示自己拿到了监控录像,证明另有真相,呼吁观众不要盲目跟风恶评,因为你看到的可能是某个视频号恶意剪辑出来的。
至于扔垃圾的当事人,也跑到网上开启直播,讲述事情的全过程,对造谣者进行控诉、声称要采取法律措施。他直播时还频频感谢网友打赏并呼吁网友关注自己的账号。
视频的最后,“包袱”抖开,一个人跳出来说这是该MCN机构自导自演的故事策划,三组人都可以从中得到大流量:恶意剪辑者既可以收获造假的流量,还可以收获道歉的流量;蹭热度的主播收获了口碑和流量;所谓被造谣的当事人,可以赢得大量粉丝和打赏。即使是观众,也“收获了情绪价值”。
这个视频拍得很精致,生动地讽刺了视频平台上存在的“追逐流量”的乱象,让受众直观地体会到网络上的争议和情绪是可以被设计、被操弄的。
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这个视频起的标题是《“哦,他是学新闻学的”》。这引发了人们的激烈争论,尤其是新闻学的学习者研究者、新闻业的从业者,在这条视频下面的评论里努力解释、批评。
有网友帮作者搞起了断句,称标题不是“学‘新闻学’的”,而是“学‘新闻’学的”(类似“玩游戏玩的”,意为模仿新闻)。
第一种解释下的标题,当然不能让人信服,这也是新闻学子和新闻从业者意难平的重点所在。新闻学有自己的原则、要求,笔者不是搞理论研究的,就单纯援引一些明文规定吧,《新闻记者证管理办法》要求新闻记者必须“遵守法律规定和新闻职业道德,确保新闻报道真实、全面、客观、公正,不得编发虚假报道,不得刊播虚假新闻,不得徇私隐匿应报道的新闻事实”。而前述视频讽刺的“流量至上”现象,显然无原则无底线:罔顾基本事实,恶意剪辑视频,搬弄是非、挑动情绪,最终达成拉流涨粉获利之目的。这不是新闻学,而是“操弄学”。
第二种解释下的标题,是“学‘新闻’学的”。这个视频呈现的很多套路和梗来源于“秦朗丢寒假作业”事件,比如也是自导自演,甚至一个主播账号名字“杯一川”都有模仿秦朗事件中涉事主播账号“猫一杯”的意思,视频末尾还用了冰箱里找到了寒假作业的设计梗,上面写着“道德和法治”。这就是源于现实讽刺现实了,倒也无话可说。
最近听一位清华大学的研究者演讲,称现在很大比例的受众接受信息时不求证信息真假。笔者以为,这一方面是人的惰性使然,抱着手机在信息海洋里冲浪,任凭各种信息在脑子里跑马撒欢是最简单最安逸之事,什么怀疑精神、什么查核来源、什么兼听各方——“你累不累啊”。
另外,如今的信息生态,也着实容易让人混淆不清,无从明辨。
在前述视频的评论中,有人写到,“学新闻和搞新闻的不是一批人,所谓的新闻号也未必是新闻号。”“现在新闻已经和很多自媒体发布的混淆了……现在什么猫猫狗狗都能来发所谓的新闻,反而是真正的新闻没人看了。”
笔者也经常被问及:“你们和今日头条、腾讯新闻之类有什么区别?”“有个自媒体号发了一条新闻,很震惊,你们怎么都没有报道?”……然后,笔者就要忙着解释,这不是一条新闻,就是“自媒体”的捕风捉影、演绎发挥、猜测推理;这“自媒体”也不是正规的新闻媒体,就是个人账号随意发的内容。
笔者建议,本着对信息发布严肃、负责的态度,应该严格一下“新闻”“媒体”两个词的使用。不具备一类采编资质、非国家正式设立的信息传播机构,最好不要叫XX新闻,不要称其为社交媒体,可以直接称呼为社交平台或者信息平台;“自媒体”也最好不要用“媒体”的字眼,就叫个人博(播)客、个人账号(视频号),比如XX博主。“新闻”和“媒体”两个字眼,最好专属于具备一类采编资质的机构媒体。这样受众在网上冲浪时,看到带“新闻”“媒体”字眼的,就可以当作明辨真假的“灯塔”。
当然,这有一个大前提:机构媒体要有能力满足公众关切的信息需求,有事主动发声,供给有效内容。
媒体融合十年来,一直呼吁主力军全面挺进主战场,主流媒体占据互联网主阵地。“挺进”和“占据”,就要高高举起价值内容的大旗,让自己有料可依赖、清晰可解惑。在信息恣肆横流的主战场上,主流媒体如果不时被淹没,不时失位失声,也就很难当好主力军。
(作者为澎湃新闻副总编辑)


来源:青年记者杂志


编辑:刘诗扬


673#
 楼主| 发表于 2024-6-9 11:00:58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新媒体就是人类思想史上的一段弯路



说起来悲壮,也确实悲壮,但是无能为力。因为新媒体时代是人类思想史上的一段弯路,几乎所有人都走过去了,我们却依旧坚定地想走在那条狭窄的老路上。
撰文丨连清川
我越来越确信,新媒体是人类思想史上的一段弯路。

这么说,似乎有点绝对。那些伟大的媒体,《纽约时报》、《经济学人》和《纽约客》不也都成为了新媒体吗?

这些新甁装旧酒的媒体,不过是新身体,老灵魂,他们依然运行在原有的媒体规则之上,在本质上,并没有做出多少改变。

况且,他们的灵魂也正在被新媒体所侵袭。看吧,《纽约时报》在过去10年里遭受到的观念批评,比过去100多年加起来都多。

▲《新闻编辑室》剧照(图/豆瓣)

这么说,其实还挺得罪人的。难道我们没有看见过新媒体海洋中,依然有着兢兢业业,甚至是哪怕小众,依旧坚持专业的人吗?

他们的声音太薄弱了,在数量优势的压迫之下,他们或被淹没在巨大的众声喧哗之中,或者逐渐在污浊的海洋中被溺毙。这本身就是弯路的一部分:巨大的庸俗,消灭了少量的优秀。

在新媒体的短短几十年历程之中,它就以自己庞大、恶劣与暴戾,摧毁了人类传播得以健康运行的基础原则,无限制地放大傲慢、偏见与恶意,使真相变得极其稀薄,思维走向极端化,控制无孔不入,而迅速消解了人类思想的厚度与深度。

它以希腊海妖塞壬一样的声音蒙蔽了公众的心智,从而让人类的思想能力快速退化。


01

在几年前,曾经有一篇爆文:《互联网是人类历史上的一段弯路吗?》。这是一个问句。这是一个长久的拷问,作者没有答案。

我也没有答案。我不知道。

但我确切知道的事情是:互联网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一次知识解放。

它将数以亿计的人拔擢出了知识的贫乏,也将数以亿计的人拔擢出了贫困的深渊,也赋予了数以亿计沉默的人以发言的空间。

精英垄断世界的历史,在互联网诞生的那一刻,彻底沦亡了。

但是这一切是福还是祸,无法断言。

如果互联网是福是祸无法断定的话,新媒体却充分地展露了它邪恶的獠牙。

新媒体又是为什么会败坏人类的思想与传播?

法国伟大的思想家卢梭对于大众文化有着深刻的恐惧。他极端反对公共大剧院的建立。因为公众剧院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娱乐大众。

为了增加票房的收入,公共剧院的剧目是向下看齐的。也就是,越是满足更多人的审美能力,就越能够获得票房的胜利。于是,大剧院成为了比下限的竞争。它终将败坏人类的心灵。

新媒体就是互联网时代的大剧院。但是它走得更远,向得更下,并且更加便于利用。

/图虫创意

流量控制与思想媚俗。新媒体诞生之日起,就是追逐流量的。当智能手机普及至乡村级别的时候,流量的竞逐使内容成为了审美与观念的噩梦之地。

在流量的竞赛中,傲慢、偏见与情绪,更加容易获得缺乏训练的公众的认可,理性的、中立的、客观的内容从来都处于劣势。为了生存与竞争,良性的新媒体必须不断地调低自我的设定,以获得生存空间。

在流量思维中,有许多固有的原则,必须被牺牲。如果你满足于成为一个小众的媒体,那么显然,你也就被边缘化。即便你愿意被边缘化,你也无法获得足够的支持。

因为在生存压力之下,思想媚俗就成为一种必须。要想有流量,你就必须满足公众所期待的傲慢、偏见与情绪。

即便你想要摒弃新媒体所带来的流量控制,你却仍然无法摆脱流量控制所带来的思想影响:因为人是群居动物,必须生长在社会之中。

新媒体的社交功能控制了几乎所有人,于是你就依然暴露在流量之中,被流量控制的内容和思想所控制。


02

流量的背后是算法。算法操控了人们的喜怒哀乐。

不要误会。我并没有说,算法的背后是一群邪恶的资本家或者工程师。他们不过是商人,是职员,他们只是在做他们的工作。

但是算法不是教育家,不是道德家,也不是哲学家。算法推动的,是媒体和内容的更加惨烈的比下限。因为只有下限越低,才会有越大的流量。

算法旨在发现人性的卑劣之处,好在人们的脆弱之中获得商业的成功。

在傲慢、偏见与情绪之中,人们更加容易对内容以及推送产生共鸣。算法并不平衡人们多元化需求,它所攫取的,是最简便获得流量和认可的地方。

于是人们的傲慢、偏见和情绪被摘取出来,不断放大,人们才会不断地沉迷、沉陷与执着,把时间、言论和欲望交付给新媒体。

/图虫创意

信息的长度也越来越被裁剪,思想与观念于是越来越碎片化。算法的借口是因为人们的生活与时间越来越碎片化,因为现代社会的节奏需求。但算法的实质是,只有碎片化才能快速销售。

碎片化的副产品是极端化。在极其短暂的时间里,要达到对用户心智的控制,就必须把信息极端化、情绪化与片段化,只有用最短的时间攫取用户的注意力,才能获得用户的认可。

碎片化加强了公众的轻率,降低了他们的耐性。真相不可等待,言论不可思考。只有同样的极端化,才能获得更多人的参与与认可,流量的效应才能够放到最大。

真相的时长与思考的审慎于是被全面放弃。在算法的孕育之中,思想赖以成长的根茎逐渐萎缩。

思想的创造性与独立性,来自于整体化与深度。在碎片化中,思想的整体性被打消,知识的整全性被放弃。碎片化的学习所包含的,从来都是对知识的片面理解和掌握。人们越是急于从碎片化的学习中获得职业的好处,或者社交的胜利,就越是对整体性知识和深度思想嗤之以鼻。

/图虫创意

整全性知识和深度思想的沦亡,使人类思想如同星际碎片,在广袤的空间中无望地漂流,而无法凝聚成为一个有效的整体。

20世纪后半期开始,人们开始耽溺于长和平所创造的富足,思想的锐度开始下降。而到了互联网与新媒体时代,思想的资源日益枯竭,思想的深度日益浅弊,以至于整个世界都处于哲学荒原之中。

创造性和多元化,同时在流失。


03

《不服软的时代》,是一群评论员针对新媒体时代的无望的抵抗。

它是由一群传统媒体人所构建的新媒体,期望用新媒体的方式,实现传统媒体的使命。

在传统时代里,媒体是一门职业,新闻是一个专业。信息的发布与观念的输出,需要经过专业的训练。它有一整套完整的职业培训,和信息发布的准则。

公众发布的是信息,记者发布的是新闻。

公众发布的是言论,评论员发布的是评论。

公众根据信息各自发布的言论,形成舆论。评论员根据舆论走向发布评论。评论与舆论可能相左,也可能相合。

评论员并不对公众负责,他首先对自己负责,其次对自己所供职的机构负责。机构需要在规则的框架中行事,否则就会被公众所诟病,乃至被逐出市场。

所以新闻与评论,都必须在真实、客观、平衡的原则下进行。

并非所有的新闻与评论都是合格的。但是有市场竞争的存在,于是优秀与合乎规则的机构,就越加获得公众的信任,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公信力。公信力是机构得以存在的生命线。

公众与记者的身份是可以转换的,但是必须经过严格的职业训练。这其实在任何职业中都存在。

冰川思想库的评论员,都是经过训练的,并且在类机构的规则流程中运行。我们不允许对未经确认的信息进行评论,不允许偏激的思维得以发布,不允许伤害公序良俗的信息得以出现,我们也不允许一元化和极端化的文章刊布于我们的媒体。

因为我们是曾经经过严格训练的职业的媒体人。

我们当然会犯错。你要允许一位医生开1000台手术的时候,会有一次甚至两次的失败。但我们不会故意伤害病人。就是说,我们不会有意扭曲信息。

我们认为,这是我们在新媒体时代中必须坚守的准则。

还有一些其他经过训练的媒体人做了新媒体,但是他们变成了坏的、糟糕的新媒体。这也并不奇怪。一位拥有正规执照的医生也可以成为一个坑蒙拐骗的医生。因为他觉得赚钱更重要。

所以,当你阅读《不服软的时代》的时候,你会发现它与大多数新媒体格格不入。因为它依然想在新媒体时代中,守旧着传统媒体时代的准则与使命。

但是蚍蜉撼树,螳臂挡车。我们是新媒体时代汪洋中的一条船,弱小、无助、固执,风雨飘摇,随时可能倾覆。

说起来悲壮,也确实悲壮,但是无能为力。因为新媒体时代是人类思想史上的一段弯路,几乎所有人都走过去了,我们却依旧坚定地想走在那条狭窄的老路上。

冰川思想库8年,我们也曾经频繁地出现爆文,是因为仍然有一群人,愿意倾听理性与多元。但是我们越挣扎越绝望,越奋发越弱小,越固执越与世隔绝,因为新媒体时代以雷霆之力,摧毁沿路上想要坚持独立、自由与思考的所有一切残余。

不服软其实已经是一种妥协。它放弃了向上的努力,而因此努力支撑的,不过是一些维持人性基本尊严的准则。我们所能信守的,不过是无法退却的底线。

但是就像三体中被放逐了的青铜时代号,茫茫宇宙,我们又能去向何方?

我们不知道,我们只能本能地守着一方小小小小小小的最后的方阵。哪日宇宙大火,我们无非也是与汝偕亡的一颗小小灰尘。

连这,大概也不过是一种奢望。


04

可是,为什么是一条弯路,而不是一条绝路?

总有人和稀泥说,没有你说的那么绝望啦。人类总能找到一条向上的道路。你看人类不是生存到了现在,还在不断进步吗?

这种论调几乎无处不在。在面对气候变化的时候,很多人说,夸张了。人类怎么会因为气候变暖而灭绝呢?总会找到出路的。

美国著名的脱口秀老头乔治·卡林在一个著名的段子里说,人们总在说环境保护环境保护,环境哪里需要你保护。地球45亿年了,人类消灭之后很久很久,地球还在那里。所以根本并不是什么保护环境,而是保护人类而已。

道理就这么简单。

流量还在抢,算法还在算,新媒体活得好着呢。

/图虫创意

所谓的弯路,是有一种可能性。人们突然被释放出来,他们失去了方向和导引,于是开始放纵自我。但是他们慢慢会发现,放纵并不符合自己的利益。有准则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审慎的言论才是负责任的观念,而独立而多元的思想,才是人类自我进步的思想。

然后,他们或许会拨乱反正,开始寻找约束自我,约束产业,以及规范内容的道路。

但是你也没法那么乐观。被揭去封印的魔鬼,并不会那么轻易就自己轻飘飘回到魔瓶里去。潘多拉魔盒打开,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依旧活跃在世间。

把弯路重新掰直,需要很大的代价,需要每个人都要参与进去的斗争。

它不是一条绝路,并不因为有什么确切的证据,而是只是对人性最后的希望。就像希望环境可以被保护,算法可以被校正,自由可以被施行那样希望。

《不服软的时代》,说的是,我们一群人在履行自己的职责。你愿不愿意也履行你的职责?

陈季冰、连清川、魏英杰、任大刚张明扬、关不羽等知名评论人倾情奉献胡舒立、景凯旋、鄢烈山、吴晓波徐达内、十年砍柴联袂推荐


来源:冰川思享号

编辑:刘诗扬



674#
 楼主| 发表于 2024-6-9 11:26:38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公开举报《鄂尔多斯》文学月刊

关于鄂尔多斯市文联严重违法违规违纪
编辑出版《鄂尔多斯》文学月刊的举报
鄂尔多斯市文联主办的《鄂尔多斯》文学月刊,是由内蒙古自治区新闻出版局审核同意、国家新闻出版总署批准持有国内统一连续出版号,领取《期刊出版许可证》的地市级文学杂志。
《鄂尔多斯》 创刊于1980年,几十年来,为鄂尔多斯地区培养了一大批作家和文学爱好者,曾是鄂尔多斯老、中、青三代文学工作者的园地,为繁荣鄂尔多斯地区社会主义文学事业做出巨大贡献。
2022年下半年,鄂尔多斯市文联重组刊物编辑部,花重金高薪聘用中国作家协会退休和在职刊物领导,出任《鄂尔多斯》文学月刊主编、副主编、栏目主持,实行高稿酬、高奖金等等,严重违法、违规、违纪,为此,我们特别向有关领导和部门举报如下:
一、《鄂尔多斯》文学的办刊宗旨,多少年来一直是培养鄂尔多斯地区文学人才,繁荣本地区的社会主义文学事业。现在所谓“名家办刊发表名家”的办刊理念,严重背离《鄂尔多斯》创办的宗旨和初心,也严重破坏国内文学期刊的生态。
二、由北京大佬们任主编、副主编、栏目主持,全面接手把持《鄂尔多斯》文学月刊的编辑,严重违反国家新闻出版总署《期刊出版管理规定》总则第六条:“期刊出版单位负责期刊的编辑、出版等期刊出版活动。”和第三章第三十六条:“期刊出版单位不得出卖、出租、转让本单位名称及所出版期刊的刊号、名称、版面,不得转借、转让、出租和出卖期刊出版许可证。”
三、高薪聘用编辑人员,实行高稿酬高奖金,违反《期刊出版管理规定》第三章第四十一条:“期刊出版单位不得以不正当竟争行为或者方式开展经营活动。”
四、高薪聘任中国作协已退休和在职领导任《鄂尔多斯》文学月刊主编、副主编、主持人等等,严重违反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关于报刊社社长总编辑(主编)任职条件的暂行规定》中的第八条:“报刊社社长总编辑(主编),必须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必须是主管、主办单位在编人员。”
五、《鄂尔多斯》文学月刊编辑部,属鄂尔多斯市公益性全额拔款事业单位,现在新组建的编辑部实行高薪聘用主编、副主编、主持人,稿酬实行千字1000元(头条千字2000千元),每年底还有高达200万的文学奖金。这严重违反了国家版权局《出版文字作品报酬规定》(原创文字每千字30—100元),也不符合一个由地方财政全额拔款的公益性事业单位的财务纪律。
六、《鄂尔多斯》文学月刊现任主编、副主编、栏目主持基本为中国作家协会原领导和现任各级领导(从副部级至司局级县处级),且大多是共产党员,他们在下级单位兼职、任职、领高薪,应该符合相关纪律规定,人人应该遵守党纪国法。
七、与《鄂尔多斯》文学月刊同时创办,且属于同一个“鄂尔多斯杂志社”的还有一个蒙古文文学双月刊《阿拉腾甘德尔》,现在实行的是千字100元,头条不超150元的稿酬,同一个文联主办的同一个杂志社的两个文学刊物,蒙汉两种文字,如此实行双重标准,待遇天地之别,这在内蒙古自治区这样的民族地区,是严重违反党的民族政策,严重损害民族关系、不利蒙汉民族团结的政治问题,更是与习近平总书记铸牢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意识的理论和指示背道而驰。如真的由此引发重大民族矛盾和社会群体事件,谁能谁敢对此负责?!

《鄂尔多斯》文学月刊刊登在《文艺报》的征稿启事

《鄂尔多斯》各栏目编辑:
   编  何建明 (中国作协原副主席、中国作协报告文学委员会主任)
副主编  黄宾堂 (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作家出版社原总编辑)
小说栏目主持  徐 坤 (《小说选刊》主编)
散文栏目主持  叶 梅 (中国散文学会会长)
诗歌栏目主持  王 山 (中国诗歌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
报告文学栏目主持  李朝全 (中国作协创作研究部副主任、研究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


来源:读一首好诗

编辑:刘诗扬



675#
 楼主| 发表于 2024-6-13 14:53:24 | 只看该作者
【案例】“新闻业务”退化有多严重?文 / 王可(新京报传媒研究院)
别说导语能写全5W,现在很多新闻报道都不能完整交代5W。
媒体现在真的如此不讲究新闻业务吗?
01
媒体“基本盘”不保
近日海门记协公众号发表的《警惕!“新闻业务”呈严重退化趋势》一文,在媒体圈热传。文中对当前传统媒体“新闻业务”严重退化的现状进行了解读,狠狠地戳中了当下一些媒体的现状。
华中科技大学新闻与信息传播学院教授曹林对于媒体新闻业务退化的现象也进行了点评,他在《“新闻业务”退化的恶果正集中涌现》中提到,在转型和融合的大趋势下,某些新闻单位的媒体融合做得热热闹闹,技术概念层出不穷,“新闻业务”却严重退化。
作为媒体的“基本盘”,新闻业务本该是从业的底线要求。
除了尊重事实、要素齐全、文通字顺这样无需探讨的基本功外,有干货、有观点、有公众关心的事实,也该是新闻从业者的看家本领。
但在媒体“平台矩阵”每天潮水般发布的新闻当中,在追求10W+和热搜的热潮中,符合“基本新闻业务要求”的越来越少,甚至最基本的文通字顺都不常做到,错别字、病句等反成家常便饭,对于新闻媒体的严肃性和权威性来说,无疑造成极大挑战。
即使有了流量,也不能掩盖新闻采编业务水平下滑的事实。
02
退化症状明确
“新闻业务”严重退化的现象并非偶发。
当执着于技术和新概念时,传统媒体时代那些可进入教科书的新闻文本和媒体同行引以自豪的专业操守,似乎早已被新闻人抛在脑后。
| 文字水平退化:错字别字、病句、不规范用法屡见不鲜,地名张冠李戴。
近日,某家媒体主持的热搜话题“必须割掉危害孩子这颗全民网红毒瘤”短时间内冲上热搜第一。但什么叫“全民网红毒瘤”?“危害孩子”这个动宾搭配的词组,怎么跟“毒瘤”在词义上并列?评论区很多网友吐槽:语文是谁教的,AI都写不出这种病句。这个“病”得不轻的热搜话题,是新闻业务严重退化的缩影。
| 新闻结构弱化:没有导语,没有5W,稿件四不像,几十个字能说清的,“灌水”上千字,标题可说清的事,故弄玄虚弯弯又绕绕。
标题是稿件的“眼睛”,醒目,准确,引人入胜,这是基本要求。
但是在各新媒体平台的稿件中,“标题党”泛滥,只要引诱用户点开标题就是胜利。
| 盲目“视频化”:传统媒体“全员转型短视频”的案例并不少见。但从文字向视频转型的过程却略显盲目。为了短视频而短视频,会让新闻产品制作盲目且低质,直接文转图转视频、PPT型短视频随处可见。
原本文字和图片能表达清楚的新闻,勉强套上短视频的外衣,并不能带来更好的传播效果。而从读者的角度出发,想看明白具体的来龙去脉,还要按下暂停键。无旁白,无原声,仅有背景音乐和大段文字,毫无观看体验可言。
| 传播假新闻:热搜为王,传统媒体跟风所谓的热点复制粘贴,缺乏采编附加值和新闻再生产环节,直接转发网络视频,扒一段视频发,5W至少缺4个,看完一头雾水,甚至导致假新闻传播的事件,屡见不鲜。
主流媒体被流量牵着鼻子走,断章取义、制造对立现象时有发生。

| 选题“鸡毛蒜皮化”:媒体应当关注更多公共事务,挖掘普遍现象背后的内在规律。媒体的接地气是关注民生,平等交流,而不是天天萌娃、萌宠、搞怪、出洋相,仅服务流量,不聚焦业务。
03
“流量至上”该休矣
对于传统媒体新闻业务退化的原因,业内普遍有如下考量:
首先,传统媒体在融合和转型中热衷流量和爆款,丢掉了业务基因和内容灵魂。当整个体系都不再重视业务,只以流量和传播效果为指挥棒,势必导致从业者的业务素质全面退化。
其次,一些媒体的客户端有“端”无“客”,流量“通货膨胀”,用户反向缩水。流量没有原罪,转型和融合也是大势所趋,但在这个过程中不能丢了作为媒体本色的新闻业务。
传统媒体该如何捡回自己的新闻业务呢?
首先,接近新闻源。传统媒体和自媒体的最大区别,是拥有采访权。可以针对特定事件和特定人物进行采访,对方有义务进行配合。
著名战地摄影师罗伯特·卡帕说过:如果你拍得不够好,是因为你离得不够近。采访是记者的第一要务,只坐在空调房和电脑前写稿子,新闻业务自然是要渐行渐远的。
其次,增强策划写作能力。短视频时代,不少传统媒体越发擅长从视频堆里“拣”片子,加旁白、放爽点、配音乐,做封面。流水线般的操作让策划写作的业务能力日渐生疏。但实际上,维护新闻内容的专业,是业务要求的底线。
最后,拓宽用户合作模式。对媒体而言,其用户一类是受众,一类是客户。前者消费内容,后者消费流量。但丢了前者,也就失去后者。如何拓宽用户合作方式,而不是固步自封,就需要在合作模式上下功夫。
新闻没有死,只是人们的阅读习惯变了,内容分发机制变了。媒体要适应改变而不是一味迎合,只有守住业务的根,才能避免“不务正业”。

来源:新京报传媒研究
编辑:程正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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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13 14:58:28 | 只看该作者

新闻院系的人才培养钟热衷于所谓的科研训练,没有对实践认知的科研,让新闻业者在学生时代就没有奠基好基本功,到媒体工作热衷于宣传而不是新闻实践,新闻实践能力究竟有差也许写评论的人难以寻觅到有新闻价值的话题才更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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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14 22:41:43 | 只看该作者
【案例】“新闻业务”退化的恶果正集中涌现

摘要:这些都是“新闻业务”严重退化的典型症状:文字水平低端化,错字、病句、不规范用法一大堆。新闻写作“野鸡材料化”,没有导语,没有5W,即使是正面报道,通篇也全是匿名。新闻采访“社交媒体化”,很多根本不用脚采访,靠材料整合、素材新编、狂加情绪鸡精。内容推送同质化,文本严重“裹脚布化”,编辑“一惊一乍小编化”,传统新闻三要素“时效性、真实性、准确性”被亢奋的流量欲望演绎成了“断章、取义、搞对立”。选题“黄色新闻化”,融媒体“低水平视频化”,明明可以用文字可以说清的,非要搞没几个人会看的视频,所谓“全员视频转型”,已成为一种内耗、内卷、内伤的媒体形象工程。

前段时间,一篇题为《警惕,“新闻业务”呈严重退化趋势》的文章在媒体圈中热传。那篇文章本身其实并没有什么新内容,但标题却狠狠地戳中了当下某些媒体报道的现状:某些单位,媒体融合热热闹闹,技术概念层出不穷,而最基本的“新闻业务”却严重退化!

不说其他,就拿一件看起来似乎很“小”的事来说。某媒体主持的一个热搜话题,叫“必须割掉危害孩子这颗全民网红毒瘤” ——这叫什么话?怎么读都觉得非常不通,割谁呢?什么叫“全民网红毒瘤”,“危害孩子”这个动宾搭配的词组,怎么跟“毒瘤”在词义上并列?评论区很多网友吐槽说,语文是谁教的,就算是AI都写不出这种病句,实在病得不轻。相关评论在判断上也有问题,动辄上升到“全民网红”这种全称判断,依据在哪里?网红危害孩子,逻辑又在哪里,可有深度调查和科学研究的支撑?昨天还是网红经济,今天怎么就成毒瘤了?一个病得不轻的热搜话题背后,可以看到“新闻业务”严重退化的缩影。

新闻业务是新闻从业者的基本功和看家本领,是媒体的“基本盘”,是新闻业的底层逻辑,它的底线要求是:用脚采访用笔还原,尊重事实,新闻要素齐全,简洁明快少废话,文字通顺,要有“新闻味”。——要求较高一点:能够与众不同,要有新闻干货,在铺天盖地的同质化推送外,能提供不同的、核心的、公众最渴求的事实。不客气地说,某些媒体所谓“平台矩阵”每天爆炸般的新闻信息,新闻客户端推送的新闻数以亿万计,有几条新闻符合“传统新闻业务要求”?不说什么“新闻味”了,单单就说文字通顺这一条,如果有“啄木鸟”把每天某些新闻客户端的错别字、病句做一个统计汇编,可能每天都能编本厚厚的“媒体错讹笑话大全”。

这些都是“新闻业务”严重退化的典型症状:文字水平低端化,错字、病句、不规范用法一大堆,地名张冠李戴是常事;新闻写作“野鸡材料化”,没有导语,没有5W,即使是正面报道,通篇也全是匿名,像段子、像广告、像故事会、像公文材料,就是不像新闻;新闻采访“社交媒体化”,很多根本不出门,不用脚采访,不去现场一线,办公室里打个电话加个微信采访一下,已经算很不错了,很多靠材料整合、素材新编、狂加情绪鸡精,网传素材+官方回应+评论区截屏+表情包集锦+浮夸标题;内容推送同质化,一个视频一张图片一个所谓“正能量故事”火了,媒体铺天盖地全是复制粘贴,没有任何体现自身采编附加值和观察角度的再生产。

还有:文本严重“裹脚布化”,没有了简洁明快的新闻短稿,几十字就能说清楚的,都拉拉杂杂灌水灌到上千字,明明标题可以说清的事,故弄玄虚弯弯绕绕。编辑更“一惊一乍小编化”,失去了准确、精致、严肃和负责任,醉了爱了慕了跪了怒了疯了嘎了,标题背后好像没几个正常人、正经人、专业人——传统新闻三要素“时效性、真实性、准确性”被亢奋的流量欲望演绎成了“断章、取义、搞对立”;选题“黄色新闻化”,鸡毛蒜皮,平民隐私,家长里短,直播屁事,缺少对公共事务的关注。融媒体“低水平视频化”,明明可以用文字就可以说清楚的,非要费人费力搞个没几个会看的视频,所谓“全员视频转型”,已成为一种内耗、内卷、内伤的媒体形象工程;采编“躺平等人喂养化”,不是主动出击去找选题挖新闻,而是等着公关通稿的喂养。

当然,这些肯定并不能代表新闻界整体水平,并不是新闻业的底色,并不能否定媒体为推动社会进步所做的努力。但这些看得见的问题,对比传统媒体时代那些可进入教科书的文字、文本、专业、操守,确实能看到新闻业务的明显退化。

为什么退化?一个重要的原因可能在于,某些媒体在融合和转型中转晕了头,热衷于流量和爆款,丢掉了业务基因和内容灵魂,系统性地不重视新闻业务。不说其他,看看新闻业界和学界的一些研讨会,很多都在拽概念、傍大词、耍黑话,谈技术,谈流量,谈元宇宙,谈人工智能,谈数字化和媒体融合,很少有几个在研讨“新闻业务”的。谈新闻业务,好像成了很低级很不上学术台面的事。即使是谈新闻业务的作品研讨会,也很少有真正纯粹的业务探讨,而是以流量和传播效果分析为指控棒。评价作品不是看内容本身,而是流量为王。有人参加某媒体的作品研讨分享,领导介绍自家新媒体作品时自始至终都是在谈流量,傲人的阅读量,牛逼的出圈传播,多少平台转发。流量确实惊人,动辄几十亿的阅读量。可,几十亿?流量太大,是不是国人已经都不够用了?有一种数学叫“目中无人的流量数学”。

流量信息的洪流中,真相如何呢?一位专家坦言,有“端”无“客”,一些单位客户端建了不少,客户却没了!流量在通货膨胀,用户却反向缩水。内容是媒体的根本,新闻业务在退化,记者不去积极跑新闻拼独家,端不出有价值的新闻内容,整天一惊一乍撒情绪味精,用户怎么会买账?脱离基本的“新闻业务”谈流量和爆款,结果只会用“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的通胀流量数字”去自欺欺人。那种没有真正下沉到人心的所谓流量,那种需要靠外力去推的流量,那种一锤子买卖式的流量,那种自己人在自家圈里转转自娱自乐的流量,就不要吹了,咱们自己心里得有点数。

流量没有原罪,转型和融合也是大势所趋,但在这个过程中不能丢了作为媒体底色本色的“新闻业务”。新闻报道是媒体的主业、正业,做新闻,跑起来,严谨把关,把字写对,句子写通顺,要素齐全,标题正派,信息诚实,维护内容的专业、体现和尊严,这也是底线的业务要求。不守住业务的根,就是不务正业,那不是转型,是给行业和专业挖坑。

来源:吐槽青年博士
编辑:程正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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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15 22:47:04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编辑:程正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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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16 17:12:21 | 只看该作者
【案例】传统媒体还活着,新媒体已经衰落

撰文丨关不羽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是一个智慧的年代,这是一个愚蠢的年代;这是一个信任的时期,这是一个怀疑的时期。

这是一个光明的季节,这是一个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应有尽有,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踏上天堂之路,人们正走向地狱之门………
狄更斯《双城记》

得知冰川精选文集书名为《不服软的时代》时,狄更斯的这两段话立即在我的脑海里跳了出来。
今天面对键盘,我很怀念当年在天涯社区“关天茶舍”码字的时光。尽管当时也有禁忌,但也算得上是酣畅淋漓、无所顾忌了。我尚且如此,冰川思想库团队其他几位经历过纸媒黄金时代的专业媒体人,又是怎样的心情,我也可以共情。
但也只能有限的共情。作为冰川团队里唯一没有专业媒体机构经历的“野生评论员”,我从没有文章“惊海内”或“觉天下”的豪情万丈,也就没有连清川那般“一肚子不合时宜”的痛心疾首。
对我而言,读书码字,只是少年以来的兴趣。这种兴趣的养成,最初不过是小小的虚荣心驱动。

01
20世纪80年代的上海,“鸡娃”之风还不算盛行。钢琴、芭蕾之类的“素质教育”更是闻所未闻,“爱读书”就是“别人家孩子”的顶配。尤其是工人社区,对子弟们的期望不高,散养为主。读书挺好,不读也行。“读书种子”就更珍贵了。
邻居们不关心我手上的是武侠小说,还是四书五经,反正看上去是“大部头”,就是一顿夸。人嘛,天性好谀,小孩子也是一样的。爱读书的兴趣就是在小小虚荣心的驱动下培养出来的。
这段被金庸启蒙的童年经历,我写在了《大师归矣,只留下我们,作青春的遗民》里,这次也收进了《不服软的时代》。虽然没有多大“公共价值”,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这样的文章与“惊海内”“觉天下”无关,但我自己挺满意的。

读书的好处是学语文不费劲。最费劲的语文省心了,别的靠临时抱佛脚也能考出不错的成绩。我就这样以中人之姿,混进了好中学,又不怎么费劲地进了大学。考大学时也曾认真考虑过从文,但是最终还是以“钱途”为重,选了理工科。
如果当年我身上能有别的“闪光点”可以赢得赞扬,比如相貌出众、体育技能出众,或许人生轨迹就大不一样了。今天盛行怀念上世纪的80年代,我也怀念那时的“知识改变命运”。当年读到苏东坡的“人生识字忧患始”,我怀疑他是凡尔赛加矫情。
只是比起从福建跑到上海读大学的“乡下孩子”连清川,我的命运轨迹要平滑得多。今天我面对时代风向变化时,没他那么激动,或许就是因为差了某种时代感。

02
进了大学,就是除了上课都积极地自我放飞,又读了很多闲书。后来有了互联网,有了天涯社区,我找到了组织。那种表达欲突然释放的兴奋感,难以言表。
前互联网时代,普通人在报纸上发文章何其隆重,我是不敢尝试的。前段时间,任大刚谈起当年在《东方早报》编辑读者来信时说见了很多奇葩。我心里咯噔一下,暗忖道:还好当年没有一时冲动给报纸刊物投稿。

天涯社区上码字,就没有种种顾虑。管你是谁,不服就干。尤其是关天茶舍,任你大家名家,来得都是茶客。就是手握删帖评帖“大权”的版主,也没有免挨板砖的特权。倒版寻常事,我和魏英杰就是在倒版风波中结识、相交的。并肩战斗过,也面对面战斗过。
“版砖之下,众生平等”的快乐,是互联网的恩赐,这大概是传统媒体人很难体会到的感觉吧。毕竟,互联网递给普通人的话筒,为他们打开了公共舆论场的大门。
天涯“野蛮生长”的好时光,也是传统媒体的黄金时代。提及“南周”洛阳纸贵、“焦点访谈”万人瞩目的盛况,冰川那几位“白头宫女”的眼中依然闪烁着光芒,我也依然心存敬畏。即便当时天涯社区这样在虚拟世界里的“大山头”,却还是传统媒体的啦啦队。道不同,也能愉快地一起玩耍。
今天“传统媒体”和“新媒体”已然势同水火,那段合作无间的蜜月期被有意无意地遗忘了。
作为“远古新媒体时代”的亲历者,我从不觉得“新媒体”是“传统媒体”天然的敌人。今天依然如此。
所谓“传统媒体”的衰落,真是因为“新媒体”崛起造成的吗?与其说是“传统媒体”衰落了,不如说是在新的技术条件下进化失败吧。
但是,这种失败并非必然,全球转型成功的主流传统媒体比比皆是,纽时和推特还在一起玩耍,这边的传统媒体和新媒体却活成了彼此看不惯的冤家。何以至此?
这是一个并不高深却不能回答的问题,留待将来的媒体人研究吧。

03
冰川的“白头宫女”们见证了传统媒体的衰落,那我算是见证了新媒体的衰落吧。
天涯已成往事,博客昙花一现。“社交媒体”还在,却处于名不副实的亚健康状态——“社交”高风险,一不小心就“社死”。“媒体”功能萎缩到了各路小明星们服务。至于新崛起的短视频,连媒体属性也不大敢提了。这真能算是“新媒体”的崛起吗?

很多朋友批评“新媒体”乱象丛生,造成了舆论撕裂。我觉得这是误解。
“新媒体”哪里乱了?何来的“撕裂”?新晋公知胡编和新晋意见领袖夹师之间是“撕×”,并不“撕裂”。一个是豪掷五十万作秀A股的信心满满,另一个是在美国“有套小房子”的反美斗士,都是流量生意和“爱国主义”的高度统一。纹丝不乱,一切尽在掌握。
这不是乱象丛生,而是过度精致。过度精致的背后是太多的算计,太多算计的一直是人,而不是机器的算法。
“新媒体”越来越名不副实,平台企业视媒体为畏途,并不是算法的错。传统媒体不是输给了算法,因为有算法的新媒体也没有赢。
所以,冰川的朋友们怀念传统媒体的黄金时代,我也怀念“远古新媒体”的野蛮生态,物是人非的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同。
于是,我被老魏“从路边捡回来”,忝列冰川团队,也成了“不服软”的一员。

04
说是“不服软”,但也很小心。小心到让我这样习惯野生的都不太适应。
第一次面对冰川严格的“三审制”,眼看着自认为字字珠玑的文章被编辑老师挖得一干二净时,很是心疼。
第一次接受编辑老师逐条的数据核对,头皮发麻、脑壳发胀。多少也算体会到了“人生识字忧患始”的心境。
不爽归不爽,但也不得不承认,这锱铢必较的功夫,是传统媒体人可以吹一辈子的本钱。这世上最值得骄傲的,莫过于“较真”了。
在这个“标榜立场”远远压倒了“追求真相”的时代,“较真”已经成了稀缺资源。

冰川最大的价值,就是汇聚并呈现了这种稀缺性。《不服软的时代》长长的作者名单,即是明证。这是一群可亲可敬的朋友,值得珍视。
这些人还在,“较真”的时代精神就在,这个衰落、那个衰落又有何妨呢?总会有“病树前头万木春”的好时代。或许此时此刻,也有和我一样平凡的懵懂少年,在小小虚荣心的驱动下,亲近书本、追求知识,不知不觉、误打误撞地成了媒体人。
这世上本没有媒体,但是对媒体的需求一直都有,所以就有了媒体。该有的终归会有的,一时的衰落又有何妨?行到水穷处,笑看云起时。


来源:冰川思享号
编辑:程正元



680#
 楼主| 发表于 2024-6-29 20:59:32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家属和记者取得联系”:记者的退场意味深长
看到苏州日报的这个报道,还是感觉很惊讶。
这是这两天全国最大的新闻,发生在苏州。按说,正常的情况是,全国各地的记者都感到苏州,而苏州媒体由于天时地利人和,更会发出及时、详细的报道。
也就是说,记者早就应该联系到家属了。
当然,我不是什么外宾,对媒体的流程也大致了解。我不会天真地以为苏州日报是“新闻媒体”,他们主要负责宣传。而且,我也知道,实际情况一定是,记者或者有关部门早就联系到家属了。
在这种情况下,“家属和记者取得联系”,就不是简单事实,而是一种相当特别的表达。它表明了两层意思:第一,下面所说的完全是转述家属意见,没有一点媒体自己的态度,如果大家有意见,那也是家属的事儿;第二,作为机构的媒体,并没有主动做什么。
这可能是新闻史上特别的一笔:媒体主动声明自己和新闻保持距离,不沾染一点新闻的尘埃。
实际上,这不是苏州日报才有的风格。但凡有影响的事件发生后,“外地媒体”还有可能报道一些(比如这次澎湃新闻就作了一点报道),而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本地媒体”,一定是缺席的。
这造成一种局面:在城市化发展进程中成熟的机构媒体,正在失去和自己所在城市的联系。他们可能报道遥远的事,而对身边的现实视而不见。
不光机构媒体如此,媒体工作的员工也是如此,他们高度保密,严守纪律。我们无法获得苏州的现场信息,昨天有市民在微博上发声,自己前去送花被工作人员阻拦——普通市民不得不代理媒体的职责。
媒体和所在城市失去联系,实际上造成一种真空:大城市短时间内积聚大量人群,像成都在过去15年多了1000万人,人口规模超过2000万。但是,每天发生那么多事,没有“可信的机构”把它呈现出来。
填补这个空白的,应该是各种动态的事件,有趣的想法和生活方式,以及城市人关注的公共议题——每个城市,都应该有自己真正的媒体。实际上从90年代开始,大城市都拥有了自己的都市报和电视台,但是现在已经失去了它。
这些公共性的缺失,会导致让人不安的后果。我们对那个行凶者几乎一无所知,这真有象征意义。
胡女士的去世,引发全国人民关注,很多人都在“发出声音”,在天津,一个电视塔上出现了纪念她的灯光秀。这些“声音”都是外部的,与其说是对苏州沉默的注视和反弹,不如说是对自身处境的感知和表达。
在某个版本的通报中,胡女士被称为“中国籍伤者”,其实我们每个人,又何尝不是“中国籍伤者”呢。你必须发出声音,才从“中国籍伤者”转变到拥有姓名和人格,你才是一个“人”。
“家属和记者取得联系”,意味着记者的退场和消失。这是城市中的“新语法”,这是等待,也是真正的沉默。那些喊打喊杀的人,声音洪亮到可怕的程度,这就是因为太多的人习惯于这种沉默。
我这两天都在朋友圈表达了同一个意思:面对这样的局面,要么选择移民,要么你就得做点什么,这是对自己负责。如果没有发声的勇气,就不是在纪念,而是在消费胡女士的勇敢。

来源:城市的地得(公众号)
编辑:王晨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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