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林
我的春节回忆录
一(2月24日) 一月十五号到二月二十四号,四十一天的时间,我在家,没有负担,却又好似浑浑噩。
早上八点的汽车到成都,再坐两点的动车到绵阳,在拼车到学校,一天三分之一的时间,我在路上。
室友到了四个,加上我,寝室就有五个人,还是老样子,乱,挤,也许这就是我们的风格吧。
六点了,收拾好行李、床铺,还有各种杂物,晾好刚洗完的床单被套,奔波了一天,终于可以坐下休息了。
可能是因为太忙,竟忘记给家人打电话报平安,收拾到一半,便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每次都是这样。
新年又一,细细回想着,在已经过去的四十一天里,我看见的,经历的,得到的,失去的。
北门外重建的楼,已经有三四层的样子了。学校里的人不算多,有些或许是因为补考吧才提前来的吧。柳池边,忽现些许红色,是我一直没注意的茶花,争得独宠。
二(1月14日)
凌晨一点半,已经是15号了,我还没睡,回到家不久的我,正在床上听着歌,写着四个小时之前也算是昨天发生的那件事……
下午五点,从成都出发的汽车,原以为十点到达,结果刚过九点就到了。刚过合江县收费站,便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他说马上来,来接我。当我下车的时候,和父亲撞了个正着。 汽车停在一个加油站,有许多计程车,在等乘客。父亲拉着我的箱子,问了两三辆计程车,车上都有人,不顺路。好不容易看见一辆没有人的计程车,父亲没问司机是否要走,便打开车门,放进行李箱,坐了进去,我也跟着坐了进去。
可是,在司机问了我们去哪之后,他却说不走,说他要载走长途的人,嫌我们走的太近了。我父亲一听司机说不走,立马和司机说起理来,说司机为什么不走,不走的话我们就在车上待着不走了。自己有理,加上喝了一点酒,口气听起来略带撒泼的感觉。我在一旁听着,心里就在想,我父亲怎么这么会说啊。
我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局。事情越搞越大,父亲和那个司机争论着,争论不出结果,父亲便拿起电话,打了投诉电话,说了事情的起因经过,要求运管所的人解决这件事。
那个司机,可能就二三十岁吧,是一个新司机,跟四十多岁的“老奸巨猾”的父亲说理,自然说不过的,并且他也是因为一时私利,并不占上风。 后来,运管所的人叫我们去运管所解决问题。经过运管所的人协调之下,那个年轻司机,他的运营执照被收去保管起来,并且将要受到他的上司的批评,不仅如此,还要载我们回家。
可是我们并不没有搭那辆计程车回家,而是走路回家。一路上,父亲就不断地跟我讲,这种事情绝对不能退让,那个司机没有职业道德,哪里有嫌路程短就不载客的道理,在那些大城市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在这种小县城,就该好好治理治理。。这种情况,对于他这种会说理的人倒没什么,若是换做其他不会说理的人,或者说一些弱势群体,岂不就会对这些无理的现象逆来顺受吗?
除了坐计程车,父亲还说,他工地上的很多农民工,也受到过诸如此类的不公平待遇。这种事情就不应该被姑息。他还说,现在,他觉得我选这个专业是对的,将来做记者,就应该多揭露揭露这些事情,为弱势群体,为正义,为理,赚钱并不是最重要的。
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我的专业,原来这么有意义。尽管现在,我还是一个是非观念不怎么明确、不怎么搞得清楚状况的人。 三(1月15日)
今天是回家的第二天,没有丝毫约定,一改往日早起的好习惯,没有人叫我起床,更没有人闹钟来闹醒我,一觉醒来,一上午都快没有了。
假期,好像都是没有早餐,没有上午的。放假之前,说好的早起呢?说好的做作业呢?说好的安心看书呢?
早起不行,作业没心,看书,首先得要有书看才行吧。于是乎,下午就决定去逛一逛书店。
出生的这个小县城,不大,昨晚到家的时候比较迟,夜晚太黑,回家心切,倒是现在,可以好好看看这里了。
这个县城,只有两家正规书店,新华书店和心泉书店,离家近并且我也比较熟悉的,就是心泉书店。新的装潢,书店里面的布局也变了。半年没逛这家书店的我,寻找好一会儿,才找到放我想看的书的书柜。
假期伊始,阳光很好,听着周围的家乡话,无比亲切。
四(1月16日)
也许我不该这么早回来的,因为她们都还没回家,没人陪我玩,我只得宅在家里。又睡了一个大清早。可是,别以为我的假期就可以这么清闲地度过。
弟弟和我一样,才放寒假,也就意味着一大波作业和任务正在袭来。作业我帮不了忙,可是他的假期任务,却少不了我。
三年级的他,初学英语,和当初的我一样,用中文来音译英文,和当初的我一样,可是考试成绩,却和我不怎么一样。三年级的他,往常考试竟然考过八十多分,这次期末考试,也只考了九十四五分的样子。前一段时间,二十六个英文字母还认不完的他,在这个假期,我就要对他负责了,因为他那本英语书,我要教会他,并且他还要会背,他的任务,或者说我的任务,才算完成。
仔细翻看他的英语书,前面几个单元,都还有些许笔记,可是后面几个单元,崭新的就像没有翻过似的。 原以为这个任务很简单,其实不然,因为有这个贪玩爱哭并且不怎么配合的弟弟。发音总是发不对,当我字正腔圆地教他的时候,他的嘴巴总是张不大,总是读的模模糊糊,并且我教了几遍之后,他还是记不住读什么,一样的单词,一样的句子。
我,越教越生气,越教越大声,他,越读越小声,越读越伤心。我真是要疯了,不过我还是很庆幸,幸好当初我没有读师范,我这个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五(1月21日)
明天闺蜜就要回来了,终于有人一起出门,好好逛街,好好吃东西了。 下午,二伯家的姐姐和弟弟来家里玩,姐姐一看宅在家里穿着一身睡衣的我,就说我长胖了,哎,情何以堪。 弟弟一进门看见我,就问我要红包,弄得我一时哑口无言。以为这只是随便问一问,结果,他刚一坐下,又叫我发红包。我问他,“为什么我要给你红包?”。
“因为我比你小。“
“这样的话,那你不是也要给我弟弟红包?你比他大。“
他哑口无言。
红包,是这个要法? 六(1月28日)
奔二的人,今天19岁了。没有空间说说,没有晒照骗,也没有晒各种生日祝福。 家人早上去了乡下老家走亲戚,走的时候我还没起床,问我去不去,因为早已约好朋友,便拒绝了。 一个人在家,闺蜜下午才来,正想着中午饭还没着落,就接到一个电话,高中的好朋友,过几天也是她的生日,约我吃中午饭,正好。
汇通超市,还是那个老地方,一个等见面的地方。吃饭的地方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等了几分钟没等着公交车,我们就决定走路去。她和我一个学校,可不是一个校区,上学期只见了两次面的样子吧,就这样聊聊,挺好。
吃饭的时候,进来一个人,竟然也是高中同学,可是我一时竟然叫不出名字来,可能是高中的时候没有太多交集,或者是我自己健忘,尽管如此,却还是有说不完的话,互相问着近况。
以为父亲明天回来,结果晚上在我唱歌的时候却接到了他的电话,说他到家了。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大晚上赶回来,为了给我过生日,等我回去吃蛋糕。
七(2月2日 )
这几年,每到过年,父亲都要杀猪请客,今年选在农历腊月二十五。二十四那天我们就回乡下老家做准备了。
吃过中饭,父亲、爷爷和几位杀猪师傅,把一头白白胖胖两百多斤的猪,放倒在一块专门用来杀猪的案板上。准备好大盆子,用来接猪血,磨好到,准备好各种工具,烧好开水,一切就绪。
其中一个杀猪师傅,手里拿着一把刀,尖尖的,往猪的一处“咯吱窝”一捅,立马“血流成河”。等血流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往猪身上淋开水,刮毛……
把猪的外面收拾以后,几个师傅休息了一阵子,接下来还有很多活等着他们。
休息好了,就该给“切腹”了。屋檐下有一个粗粗的铁钩子,不知道是不是专门为杀猪准备的,反正几次杀猪都用到了它。四五个人,一起,还比较费力,弄了好一会儿,才把那头猪,倒挂在那个钩子上面,高度刚刚好。
磨了几下刀,这次的刀和杀猪的时候用的刀不同,不是尖的,并且用的是两把。从猪屁股开始下刀,划开一段,先把那段划深一些,再接着划下面一段,最后全部一起划开,然后,就开始拿出猪的各种内脏。划到猪颈的地方,把猪头砍下来,最后把猪一半全部划下来放在案板上,跟着肉和骨头的纹路把肉分成一块一块的。剩下的一半同样如此。 我在旁边看着,抓住我的那只想跑去偷吃的狗。
八(2月4日)
这几天不停地走亲戚,到处去吃饭,也许这就是过年的样子吧。中午吃完饭就回家了,父亲还留在那里打牌,打牌可以说是饭后最常见的“娱乐活动”了。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快十一点了,父亲还没有回来。打电话给他,有人接,却不是他,是医院里的人,说他出车祸了。
母亲挂了电话,立马给奶奶说父亲出了车祸,在医院,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奶奶都上床睡觉了,听完马上起床穿衣服,隔壁正坐在床上玩手机的我,听完也想穿衣服去医院。可是母亲却叫我在家照看两个弟弟,不得已,我只得留在家里,等着消息。 拿着手机,胡乱地想着各种情形。突然,家里的座机响了,我立马跑去接起来。是医院的打来的,叫家属去医院。我想问问伤势,可是对方没有说什么便挂了。
木讷地等着,却没有什么消息。十二点了,没办法,只得打电话给母亲问问。没料,她在交警队,说话不方便,只好作罢。没过多久,听见开门的声音,奶奶回来了。我立马问了问具体情况,说父亲喝醉了酒,被车子撞了,伤到手臂,但没伤到骨头,没什么大事。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九(2月5日)
凌晨三点,刚睡着不久,就被电话吵醒了。是母亲,她在医院陪父亲,父亲住院,医院的超市没开门,买不了东西,叫我把家里的温水壶拿去医院,顺便拿个水杯还有一包抽纸。
迷迷糊糊的我,迷迷糊糊地挂了电话,坐起来清醒了两分钟,开始穿衣服。
收拾好要带的东西,奶奶也醒了,问我这么早起来干什么,我交代清楚之后,就准备出门了。
外面一片漆黑,四周的房子,没有处是开着灯的。小区的路灯本来就很少,再加上物业有些不负责,坏了的路灯也没好好修理。寒冬腊月,大过年的,尽管我穿的不算少,但是还是有点冷,可能是家里太温暖了吧。
医院很近,几分钟就到了,可是近的那条路却没有什么路灯,阴森森的。可能是希望快去快回吧,想都没想,就走上了那条小黑道。
没走两步,就往身后看看,不时看看周围,深怕从哪里突然窜出个人。顿时各种鬼片情节从脑海里冒了出来。我走得越来越快……
终于到了医院,父亲还在输液,酒还没醒。跟父亲聊了一阵子,便叫我回家拿床毛毯,母亲要在医院陪他。 没办法,还得在走一次那个小黑道。
回去的时候,我可是用的小跑。
再来的时候得抱毛毯,可就跑不了啦……
十(2月7日)
乙未年的最后一天,是回老家过年的日子。
清早起来,其实也不算清早,算是上午吧。洗漱完收拾好东西,便踏上回家的路。
在坐车回家的时候,手机不断地发出提示音。拿出手机一看,怎么有这么多提醒,并且都是送礼物或者生日祝福给我的,都是生日礼物。
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啊?
仔细一想,原来我QQ上写的生日是2月7号,然后很多人就以为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是97年的2月7号并不是今天,我过的是农历生日。
可是收到这么多祝福,心里还是很开心的,2015年的最后一天,不仅可以抢红包,还有这么多人给自己说生日快乐。
虽然不是生日,但是我还是一一点开他们给我的祝福,说声谢谢,祝新年快乐。
十一(2月7日)
年末,除夕夜,全家人自然要聚在一起,吃顿团圆饭。
下午回到老家,父亲便开始杀鸡杀鱼的。吃团圆饭的都是自家人,两桌,我就没有什么活可干,帮忙剥剥蒜,冷了就去看看火。
年夜饭,吃饭之前要祭祀菩萨和那些死去的老辈。
祭菩萨,两条长板凳放在一起,上面放了一个碗和一个大盘子。碗里放了一块四四方方的、煮好了的肉。那个大盘子里,有一个大瓷盆,里面放了一个用水焯过的一个完整的公鸡,也不算完整,因为没有内脏什么的。鸡的嘴巴,叼着它自己的肾,鸡的屁股上,插着两根很长的毛,当然也是他自己的。大瓷盆前面,放着三个小酒杯,祭祀的时候要倒上。板凳前面,有两个一半的萝卜,一个上面插了两只红色大蜡烛和两只红色小蜡烛,另一个上面插香。板凳后面,放一个没用小瓷盆,祭的人手拿三张黄色“钱纸”,先作揖,在跪下磕头,然后把那三张“钱纸”烧在那个瓷盆里面。最后,那三杯酒,倒在烧“钱纸”的这个盆子里。
这些装备,要从门前的“坝子”前,搬到最后上则所的那间屋子,中间还要经过吃饭和煮饭的那两件屋子,上厕所的那间屋子祭了两个不同的地方,加起来一共就要祭五次。
祭先辈。祭祀之前,收拾好桌子,要祭几位先辈,就放几副碗筷,碗里装着一点米饭,中间用碗乘着两三样菜和肉。摆好这些东西,爷爷就开始“请”一些死去的先辈,叫他们来吃饭。“请”完了之后,就叫我们这些小辈在屋子外面的墙角,给他们烧“钱纸”,一个人一堆或者几个人一堆,爷爷在旁边说清楚哪堆是谁的,叫他们各自吃了饭之后在这领“钱”。
烧那些“钱纸”的时候,总有很多烧过的“钱纸”的残渣漫天飞,飞到我们几个孩子的头上,肩上。
十二(2月7日)
年夜饭是愉悦的,总是会吃很久,当然不是我们这些小孩吃很久,而是爷爷和他的兄弟、儿子们,边喝酒,边谈天,每次都喝得醉醺醺,但也喝得高高兴兴。
年夜饭过后,是要“守夜”的,俗称打牌。几位老人家约一桌,一家人约两桌没问题。四个人围坐一起,桌下烤一个电火炉,再冷也不怕。
我们小辈,就只能手拿一个手机,抢红包,聊天。但是这点消遣都很难满足,因为乡下网速实在不敢恭维,网慢无红包。
幸亏我机智,回老家之前缓存了几集电视剧……
就这样混到快十二点,有点困,但是还得坚持,因为十二点要放鞭炮。
不知是不是每家的时间不一样,还怎么到十二点,不远处就传来了鞭炮声。没过几分钟,楼下打牌的父亲和伯伯们,就开始放鞭炮了。
十二点了,到处鞭炮鸣。 十三(2月8日)
新年伊始,收到最多的可能就得算祝福和红包了吧。
早上起床,洗漱之后,就要吃早饭了,今天的早饭与往日的不同,今天得吃元宝。
在我读高中之前,大年初一的元宝,都是奶奶自己包的。两包面粉,自己弄得或者外面买的糖心,有时在加上一个硬币,包在其中一个元宝里。奶奶自己做得元宝总是很大,那是的我吃两个就够了。而那个硬币,吃到那个包有硬币的汤圆的人,据说那年的运气会很好,虽然我一次都没吃到过。
可是现在,可能是太麻烦了吧,大年初一的元宝是从超市里面买的,大的那种。初一早上煮两包,就够一家人吃了。买的元宝没有奶奶包的元宝大,我今年吃了六个。
吃完元宝,各位长辈就开始发红包了。有的是用红包装着,奶奶嫌麻烦,就直接拿钱。父亲的红包不用发的,而是用抽的。一共六个红包。两个六十,两个一百,两个一百二十,抽多得多,抽少得少。
大人们虽说今年大年初一初二不适宜挂坟,我不知真假,但结果我们还是同往年一样,吃完元宝,发完红包,提着一袋袋“香烛钱纸”和鞭炮,走上了挂坟的路。
还是同往年一样,一路上鞭炮声,连天。
十四(2月10日)
今天初三了,该回娘家了。当然不是我回娘家。
她的娘家在九支,河对面是另外一个城市,赤水,属于另外一个省,贵州省。九支和赤水可以算是对比鲜明吧,尤其是咋晚上。赤水的夜景,尤其是在河边,灯火通明,在赤水看河对面的九支,真的可以算是漆黑一片了吧。 车站坐车的人很多,排队等到第二辆车来,才轮到我们,坐上去九支的车。
以前怎么没发现,快到九支收费站的时候,竟然有一个草莓园。
她家里全是兄弟,她母亲只有她一个女儿。一回娘家第一个见到的,必定是她母亲。有时候她母亲还特意出来接她。
每次过年来都要待好几天,这次也不例外。 她母亲不知为什么叫她妹妹。
她母亲过得很节俭,可是看见我们来,总是会拿出各种吃的来,特意准备的。
她母亲的房子下面的几座房子,就是她几个儿子的房子。
一座老房子,几座新房子。
十五(2月10日)
简单的饭菜,吃得很香。
她有一个最小的弟弟,才二十几岁,刚大学毕业,在实习工作,我叫他小舅舅。她还有一个儿子,读高二,我叫他弟弟。我们三个人的年纪相差不是很大,再加上小舅舅很会说话,很好说话,话也比较多,过年的时候,我们三个就聚在一起。
可是今天小舅舅没在家,走亲戚去了,就只有我和那个弟弟。中饭吃完,大人们都打牌去了,我们俩就不知干什么。
阳光很好,打牌的和不打牌的,都在阳光下坐着。
我和弟弟无聊地看打牌,后来我们也约了牌,等着小舅舅回来,因为他说下午回来。
我们一直等,等到吃完晚饭,终于等到了。原以为他回来就会好玩些,结果到了晚上,我们又约了牌……
以前就觉得,来九支,大人们总是打牌。而现在,我怎么也加入这个行列了?
十六(2月12日)
明天就要从九支回家了,今天晚上小舅舅准备带我们出去转转。
吃过晚饭不一会儿就出发的我们,一路上说说笑笑。
一路上人还是比较多,看着河对面的赤水,亮堂堂的。·
想起去年的时候,小舅舅带我们去赤水玩。走过那座桥,就到了另外一个省。有时候还没过桥,手机就会收到一条“中国电信贵州公司欢迎您”之类的短讯。那座桥下,是赤水河,一条小河,汇入长江。
赤水的美食,叉土豆、烧烤、烤鱼、田螺,我没去过几次,所以还没有太了解。去年过年的时候,我们去吃叉土豆。虽然我家那边也有卖,但这边的肯定要地道好吃些。
决定去唱歌的我们,走了好久,才到了一家有房间的KTV。十一点,我们又去吃宵夜——烤鱼。我家那边也有烤鱼,豆花烤鱼,很好吃,不过听说烤鱼也是从赤水这边传过去的,我就更想吃了。
这是一家才开不久的烤鱼店,但据说味道还不错,不过就是做得比较慢。不知道我们等了有多久,期间父亲打过两次电话催我们回家,终于,我们的鱼上来了。没有豆花,只是烤鱼。一条不大的鱼,切成连着的两半,平放在一个铁质盘子里,盘子下面有一个用一块蜡燃着火的小炉子。鱼上有很多葱花,还有一些花椒之类的香料。戳了一小块,细细品尝,挑出刺,味道真的不一样,很有味道,跟我家那边的豆花烤鱼相比,各有千秋,我都喜欢。
结果,我们吃完烤鱼都快一点钟了,这充分证明了做得慢这一点啊。一行人,回家竞走。
十七(2月16日)
13号才离开九支的我,没料16号又要来一次,就因为其中一个舅舅杀羊,叫我们来吃羊肉。
早上父亲有事,很早就出门了,叫我们在家准备好,他大概十一点回来接我们,开我大伯的车。
没料,春节人太多,父亲回来的路上,眼看快到家了,结果堵了半小时。十一点半,我们就出发了。
自己开车的感觉就是和坐车的感觉不一样。父亲开车,我坐副驾驶,母亲和两个弟弟坐后面,刚刚好。
我用手机连上车上的蓝牙,放着歌。
开着开着,父亲就开始说今年的计划,比如说要买车啊,要去去学驾照啊什么的,又开始给我上他的政治课……
而我只是听着歌,看着车窗外沿途的风景,装作有在认真听的样子……
十八(2月19日)
今天大年十五,这个年就要过完了,昨天小舅舅和弟弟都来了家里,今天父亲说家里请客,有三四桌的样子,会很忙。
一早起床,便开始摘菜、剥蒜,大伯母也来家里帮忙了。
昨天晚上,父亲又喝醉归来。结果听说今天可能四五点的样子吧,就起床杀鸡杀鱼之类的……
不知怎么的,我越来越不喜欢走亲戚朋友,也不是很喜欢亲戚朋友到家里来。不是因为不喜欢他们或是怎样样,而是面对这么多人,很多我都不知道应该叫什么称呼,并且感觉和他们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三四桌人,快吃午饭的时候都来到家里,有很多都是很熟的,但是有几个却只见了一两次面。依照父亲说的,我给各自倒了一杯茶。
可是,然后呢……我只能去帮忙干活了。
十九(2月19日)
小时候的大年夜,有龙灯,跟着那条最长的街一直游,人群就跟着走;最近几年的额大年夜,有烟花,在这座城的那一头,而我住在这一头。
晚饭过后,自然要出去溜达溜达,就算不偷菜。和干妹妹一起,去找我的闺蜜,她们还在外面吃晚饭,她们下午就出来浪了。
记得高中的时候,一般情况下,寒假在大年之前就结束了,而作为一名住校生的我,若请不了假,就得在教室上晚自习,听着外面不断传来的烟花声,可若是请得了假,我就会玩疯的。
几个好友一起,一起走走停停,吃吃东西,一人买个荧光棒或者头上戴着的闪灯,一路亮下去。就算走到人多的地方,人挤人的,可还是很乐意啊,这一晚可是很珍贵的。一直走,走到城市的那一头,看烟花,很多烟花。 看够了,就挤出人群。我们几个人,我总是走在最前面,一个人拉着一个人,我带着她们窜出人群。
挤出来之后,我们继续走着,一直走到一个有很多菜的地方,那也有很多人。一条没有路灯的窄小的公路,我们就沿着这条路走,有时候还真的去偷了几颗菜。我记得有一次,我看见有芹菜,我很高兴啊,一跳下去,手一抓,天,什么味!一手的粪!我就这样一直臭回了家……
我们偷的才也没有带回过家,一般半路上就不想要了,就扔掉了,偷菜也只是闹着玩的。
等闺蜜吃完饭,我们就跟着滨江路一直走。看见滨江路的尽头,有许多许愿灯飘起来,星星点点。
二十(2月19日)
总感觉年味边淡了,可能是因为上了大学,假期变长了,就没那么珍惜假期了吧,感觉今天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十一点半了,父亲催我回家了。
和朋友分手之后,一个人漫漫地走着。
前面有个小男孩,拉着一个小推车,车上放了几个没买完的孔明灯,还有几根荧光棒,几个闪光的戴头上的魔鬼角。车上还栓了四个小的氢气球,两个爱心型,一个海绵宝宝,一个黄小鸭。那小男孩的身后,跟着一个老头,可能是他爷爷吧。
我一直走在他们后面,跟了一段路,发现他们两个人怎么越看越熟悉呢? 我想起来了,我很早以前就见过他们。那时候小区有很多跳广场舞的,都是些中年大妈,唯有一人不同,那就是这个小男孩。他经常会来广场上跟着大妈们跳广场舞,还跳得有模有样。那小男孩从小就胖嘟嘟的,现在长大些了,可能在上小学吧,还是胖胖的,跳广场的时候他爷爷也在旁边看着他呢,那时候跳广场舞的大妈都很喜欢这小男孩。
我就这样在后面走着,看着前面的祖孙二人。
不必追,追不了 ——读龙应台《目送》有感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段,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这句话,是整本书,另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
“人生三书”,这是我看的第一本。《目送的》的七十三篇散文,写父亲的逝、母亲的老、儿子的离、朋友的牵挂、兄弟的携手共行,写失败和脆弱、失落和放手,写缠绵不舍和绝然的虚无。她写尽了幽微,如烛光冷照山壁。
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同名散文《目送》,前半部分,写她的儿子华安,从他们手牵手上小学,接他放学,再到华安十六岁去美国做交换生,她在机场送他,她看着他进海关,一直看着,等着他消失前的回头一瞥。但是他没有,一次都没有。再到他二十一岁,他和她在同一所大学,他上学,她教课。就算如此,她也只能目送他的背影。
后半部分,写的是龙应台目送父亲的背影。看着父亲在送完自己之后开着那辆廉价小火车消失不见,看着医院护士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他离开的背影,最后,看着父亲的棺木被送进火葬场的炉门,这是最后一次的目送。
生活总是这样,有人到来,有人离去。我们总是会看见一个个背影,我们不必追,我们也追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目送离开之前,好好珍惜。
这是一本生死笔记,深邃,忧伤,美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