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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伦理案例集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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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0#
发表于 2020-6-2 16:25:11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新华社女主持被曝插足婚姻获利千万 原配索要不还
微博爆料
网易娱乐6月1日报道 6月1日,有网友在微博爆料,控诉主持人李丹从富商李某处获利巨额财产,李某去世后,原配发现此事并尝试追回钱款,但李丹以自己与李某是“男女朋友关系”为由,拒绝还款。据爆料称,目前原配已起诉至北京东城区法院,法院已立案。而两位爆料网友,一位是粉丝数290万的“知名财经博主”,另一位系微博认证为“娱乐策划人”,粉丝数12万的博主。

爆料中称,李丹从光耀东方原董事长李贵斌处获利至少1250万元,并发出了转账单等材料佐证。李贵斌病逝后,其妻子发现此事,遂将李丹举报至单位纪委,但李丹在明知对方已婚的情况下,以“男女朋友关系”和“李贵斌是真爱”为理由推脱搪塞,还表示收入是自己兼职所得,拒不还款。但爆料指出,李丹就职于“体制内某媒体”,兼职一般不被允许,还可能涉嫌违纪,因此以兼职为理由解释这笔收入不合理。爆料还指李丹业务能力不足,但仍被安排种种重要采访、会议和策划。
据百度百科资料显示,李丹为新华社电视台环球频道主持人,资料图片也与爆料图片相符。
百度百科资料
资料图
来源:网易新闻
链接:
编辑:贾梦琪

1089#
发表于 2020-5-29 20:36:17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编辑:宋婷
1088#
发表于 2020-5-28 23:06:03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编辑:宋婷
1087#
发表于 2020-5-27 21:13:39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科技向善:为科技确立合乎人性的发展目标
科技向善是一种赋能活动,其切入点是赋予个人与共同体更大的能动性。
以包容普惠和自主赋权为价值导向,科技赋能得以在实践中将科技向善转化为整个社会对善的追求。
以向善为目标的使命驱动型创新所服务的对象是人,因此不能完全追求效率优先。
亲爱的各位读者,我们将围绕“科技向善”这一专题推出系列文章,本文为开篇综述。我们诚挚邀请您填写如下问卷,将对于科技向善以及社群参与的看法与期待告诉我们,以便我们能够找到真正关心本议题,且有想法、有资源与我们一同共创内容和活动的社群伙伴。期待与您一起在社群中共创科技向善议题相关的优质内容,并参与主题讨论和线上研讨会!
近年来,科技向善日渐成为包括著名科技公司在内的各种组织的主流价值观,诸多使命导向型的非政府组织和民间机构也越来越重视运用科技更有效地达成他们的目标。从微软创始人保罗·艾伦(Paul Allen)资助的识别可疑捕捞活动的Skylight项目,到无人机运送服务公司Zipline在卢旺达偏远地区运送药品和血液,人们不再将科技仅仅视为抽象的知识和能力,而致力于使科技的力量渗透到社会需要的地方,增进人类的福祉,提升人们改变自我和社会的能力,使世界在科技的有力驱动下走向更加人性化的未来。
01
从内在的善到外在的善
自弗朗西斯.培根倡导“知识就是力量”以来,科技在三、四百年间成为一种驱动社会变迁和改变自然环境的巨大力量。与此同时,人们日益认识到,如果不能为科技确立一种合乎人性的发展目标,不仅难以用科技促进人类的福祉、繁荣和可持续发展,还有可能因为科技的滥用损害人的尊严和权利、加剧社会的不平等与不公正现象,甚至给人类文明带来毁灭性的破坏。
为科技确立合乎人性的发展目标,就是要使善成为其由内而外的价值取向。不论是纯科学研究,还是包括科学、技术、工程在内的广义科技活动,都蕴含着人所赋予的价值和意义。为了使科技造福于人和免于滥用,科技的发展和应用离不开科技创新者和应用者对人们普遍接受的善的认同、追寻和实践。这些具有普遍性的善从尊重人的生命、尊严和权利出发,其良好的意愿包括增进健康、和平与发展,减少贫困、不公与歧视等有助于人类的福祉和繁荣的价值诉求。
科技向善首先是对内在的善的追求。所谓内在的善,就是要求从科技研发者到普通的用户,在科技活动与科技产品的应用中都应该抱以善的意图。从这些好的意图出发,不仅可以促使人们规范自己的行为,划定伦理的底线,而且可以让科技努力站在人性的高处,致力于将科技所强化和重构的物质力量转化为人们的美好生活。更进一步而言,如果将这种内在的善与专业精神和专业荣誉结合起来,科技创新者和应用者就可以在对善的追求中获得一种内在的满足感,甚至养成向善的习惯与美德。
其次,科技向善重视科技活动的过程与后果,力求使之达成外在的善。所谓外在的善,就是要使人们在科技运用中的良好意图切实转换成良好的结果,让包括科技创新者在内的所有人都能从中获益。科技创新与应用的过程涉及复杂的利益纠葛和价值冲突,其后果往往充满各种不确定性,要实现科技向善的目标,仅有内在的善良意图远远不够。这就要求人们在科技活动的全生命周期中,以负责任的态度面对研究、创新和应用,使内在的善的意图通过外在的善的结果得以落实。
换言之,人们之所以提倡负责任的研究和创新,就是希望在科技活动中,切实将内在的善的意图转换为对外在的善的追寻,让人们能够更加公平地分享科技的红利,力图对科技活动中的利益与风险、安全与效率、权利与义务等价值冲突加以合理的权衡和精细的调节。
在减少印度女性生育死亡率的案例分享中,我们看到,在作为妇女之友的mMitra(朋友)信息平台,不仅以适用技术有效改善了孕妇的生存状况,而且每个妇女在怀孕期间和婴儿出生的第一年的花费降至仅300印度卢比(5美元)。这使得这项事业的推动者不禁感慨:创新不只是一种手段。如果将创新界定为用责任联结为一体的科技向善实践,正如这个案例所凸显的那样,技术不是创新,创新的关键恰在于如何以善的目标负责任地运用技术。(详见《技术的运用与创新(减少印度女性生育死亡率的案例分享)》)
类似地,在中低收入国家,如果能够对其发展迅速的信息通信技术(ICT)善加利用,就可以构建各种灵巧适用于患者、从业人员和管理人员的ICT工具,用于评估和改善医疗卫生服务的质量,或更好地管理卫生系统资源。(详见《低收入国家ICT工具对医疗卫生的改善效果的评估》)
02
以科技赋能促普惠赋权
从社会层面来讲,科技向善是一种赋能活动(enabling activity),其切入点是通过赋予个人与共同体更大的能动性,使人们能更加合理有效地运用科技促进个人的幸福平安和社会的福祉繁荣。换言之,科技向善的社会实践策略就是以科技赋能社会。
从这一策略出发,在科技向善实践中,个人、组织和机构首先要思考的问题,不仅仅是“新兴科技或适用技术如何满足个人与共同体的需求?”而且应该进一步追问“借助新兴科技或适用技术,个人和共同体能够做什么?”。因此,科技赋能社会的主要思路在于承认个人和共同体是他们拥抱美好生活和走向繁荣发展的主要贡献者,即帮助人们获得运用科技创造幸福生活的能力。
新的技术正在赋予我们更强的认知和洞察世界的能力,不仅使我们可以像观察仪表盘一样了解我们的生存空间,还令人们培养起对世界的、更真切的责任感和更精准的行动力。
例如,面对实时的数据和信息流的不断增长,从大数据到大指标的发展,将使我们可以更好地洞察世界,系统动态地了解——不断更新的森林砍伐造成的碳损失量、精确衡量生物多样性净损失、估算遭受极端天气事件威胁的沿海基础设施的价值损失。而这种能力要转化为对人类和世界有益的力量,需要政府、区域、组织和个人在多个层面的合作。只有在所有的利益相关方充分发挥其能动性的情况下,我们的世界体系及其动态演化过程才会变得更加透明,才能由这种透明带来进一步的责任担当和明智的行动。(详见《大数据之后: “大指标”时代的来临》)
作为科技向善的实践策略,科技赋能社会固然有助于改善人们的物质生活条件,甚至还可能提高人们的科技创新与应用能力,但其根本目的是以此赋能自我发展和推进社会创新。
值得指出的是,科技向善的现实效果取决于社会层面的制度安排。这一制度安排主要包括两个方面的原则和实践。一是包容普惠(inclusion),即政府、企业和各种组织、机构应致力于克服科技发展中的、无处不在的排他性(exclusion),促使不同的个体和群体能够更加有效和公平地接近科技资源、分享科技红利、消弭技术鸿沟,并通过社会政策和社会创新,使这一原则得以付诸实践。二是以赋能促自主赋权(empowerment),即通过科技赋能赋予社会生活中的个人和共同体以更大的成就自我与社群的空间,使人们获得更多自由选择与发展的权利。
科技的发展为每个个人、共同体和区域不断带来新的发展机遇。
我们看到,当下最热门的人工智能正在进军非洲。尽管制造业工人的就业可能受到自动化的影响,会削弱工会在工资上的议价能力,但生产和服务流程的自动化可以使企业在更精简的模式上运行。如果应对得当,机器将代替的是低技能工人,而不会取代员工,工人经过及时的培训后可以承担更复杂的责任。而这实际上对非洲政府和领导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非洲领导人必须全面了解人工智能对非洲的破坏性影响、创新机会以及非洲的优势所在,进而致力于推动非洲大陆的数字革命,以确保人们从这些技术进步中受益。例如,非洲的教育系统应该尽早侧重于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STEM)领域,使其能够适应不久将来的就业市场的需求,非洲的大学要加强这些领域的国内研究和应用,确保贫困学生平等获得高新技术研究的机会。(详见《人工智能大潮席卷非洲》)
以包容普惠和自主赋权为价值导向,科技赋能得以在实践中将科技向善转化为整个社会对善的追求。在这些观念和实践的背后,科技的价值所在不再完全屈从于物质与资本、知识与权力等结构化安排,转而从社会的维度被重新界定为人们的共同利益或公共利益。这一视角的转变,让我们意识到,不论是科技应用中可能带来的排他性和不公正性,还是一些科技企业对资源的垄断和对普通人的权利的漠视,其实质是“公有地悲剧”。因此,以赋能社会践行科技向善意味着,人们应该从共同善的角度将科技构筑为公共利益,通过社会创新使科技成为得到善用的公有地。而社会创新能否引导科技向善之路,最终取决于包括创新者和普通用户在内的个人和共同体的自主性和能动性。
从这一认识出发,在人类与机器的关系中,始终要将人类的自主性、能动性和权益放在首位。
当我们将智能化的自动机器部署和运用于社会,使人与机器的交互成为日常时,人们应该以人为本,始终有一种途径可以超越机器人并与人类对话。一项基本的人权是,在智能机器通过算法将人们标记为采取特定行动的流程时,需要有能够理解人们生活复杂性的人予以仔细审查,以确保人们在这些智能化的人机交涉过程中被赋予能力,使人们能够超越机器的中介而得到聆听和实现相互沟通。因此,智能化的机器和技术应用于增进人类互动的价值,而不是取代人类互动,将社会公益带向错误的方向。对于社会组织和公益机构而言,机器人技术的采用不能以降低人性为代价,不能使自动化时代沦为肉体与代码之间的混战,而应在服务的设计和实施中坚持以人为本,并保持最高的道德标准,以免造成破坏性的意外后果。(详见《智能(自动化)技术赋能公民社会建设》)
类似地:
面对算法在社会的普遍应用和引发的各种社会伦理争议,公益性组织应该认识到,算法在提升其工作效率时也可能会构成全新的道德责任。鉴于算法的滥用可能放大既有的偏见和导致新的不公,而且其后果可能难以消除,社会企业需要评估其所运用的算法的道德标准,未经审查的算法不值得使用。(详见《非营利组织需要评估其算法的道德标准》)
03
以技术强度促社会创新
科技向善是一种人人乐见其成的美好理想,为了使其不只停留在乌托邦层面,人们在通过价值引导和伦理规范促使其抑恶扬善的同时,正在通过各种实践努力促使科技的力量和向善的智慧的无缝对接。一方面,尽管科技企业在消除社会公众对新兴科技的不确定性和技术滥用所带来的伦理风险方面不够主动,但他们似乎更愿意通过科技的善用帮助人们解决环境、发展、健康等方面的社会难题和全球性问题。另一方面,公益组织和社会企业也越来越多地运用新的科技手段更有效地解决问题,并力求把好事做得更好。由此,科技创新与社会创新呈现出共同向善的融合之势。
在各种客观的向善需求和主观的向善的目标的驱动下,一些科技创新与社会创新结合为使命驱动型创新,这大大地加剧了科技对我们周遭世界的渗透,反过来对科技本身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对此,微软首席执行官萨提亚提出了技术强度(tech intensity)这一概念。他将技术强度描述为文化思维方式和业务流程的融合,并指出尽管技术强度主要用于创造竞争性业务的优势,但人们越来越强烈地认识到,技术强度将对全球社区产生积极影响。根据微软公司的一项调查显示,当被问及哪些领域需要技术强度来推动社会进步时,有43%的人选择了以更低的成本获得更好的公共服务,40%的人选择了改善农村地区的连通性,40%的人选择了减少企业浪费。受访者期望改善关键领域还包括医疗保健(36%),消费者安全(36%),工人安全(33%)和获得金融服务的机会(33%)。只有8%的人表示他们不希望技术强度为全球社区带来任何积极的好处。
从社会创新的角度来讲,如何理解和运用技术强度这一概念呢?简单地讲就是充分发挥科技对社会的正面影响。一方面,新技术的应用正在为公益事业和社会企业提供颠覆性创新的力量。
我们看到,基于精益设计的客户数据反馈技术提供了一种增强社会企业与其目标客户之间的责任感的方法,使其可以在动态变化的环境中运用可得的数字技术,快速、廉价、自下而上地收集高质量的影响数据,不仅可以对其真实的影响做出有用的动态评估,还提供了一种增强企业与其目标客户之间的责任感的方法。(详见《用精益数据评估社会组织的影响力》)
类似地:
区块链技术在慈善事业和国际援助、汇款、身份与土地权、治理与民主、环境保护等社会领域的应用方兴未艾,例如Amply项目(Project Amply)正在区块链上构建供南非的学童使用的数字身份和补贴管理系统,儿童(及其监护人)可以私下拥有并控制其数字身份和个人数据,投资者和服务提供商可及时获悉有关学校和社会服务提供者如何以及在何处提供服务的信息,而以前在不运用区块链技术时是无法实现这种个人可控性与透明性的。(详见《数字货币和区块链在社会部门中的应用》)
另一方面,科技要直面各种复杂的社会和全球问题带来的挑战,以由此产生的社会创新的巨大需求倒逼科技更进一步的创新,使科技创新的力度和频率不仅适应科技自身的演进,而且最终能促成整个社会实现品质上的跃迁。像量子跃迁一样,要实现社会创新意义上的跃迁,科技的力量必须达到一定的强度。
不难发现,尽管技术是推动变革的强大力量,但这种变革在整个社会中并不容易发生,也不容易以相同的速度发生。对于社会组织而言,技术力量的应用往往因为历史,文化、情感、行为、监管和组织上的障碍而相对滞后。但如果社会组织能够更好地理解时代、反观自身和采取行动,就有可能抓住飞速发展的新技术的颠覆性力量,从根本上改进公益事业,使其变得更加理性,有效,协作,透明和民主。(详见《技术引发慈善行业良性颠覆》)
我们看到,公益性的社会变革部门正努力将大数据和人工智能转化为向善的造福人类的力量。
这些新技术的迅猛发展正在使公益机构等使命/任务驱动型组织的工作方式得以改进,为社会组织增进其变革能力、降低成本、提高质量和扩大影响力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契机。以纽约市著名的非营利组织“危机文本热线”的工作为例,为了预防自杀,该团队分析了大约6500万条信息,以确定哪些词在统计学上与自杀风险高相关,而且每分钟的响应时间至关重要。如果没有足够精巧的自动化文本分析技术,显然是行不通的。尽管这些努力目前在社会组织中并不普遍,但对于社会企业家和技术人员来说,机器学习等新技术的运用无疑蕴含着巨大的创新机遇。(详见《作为向善力量的人工智能》)
与此同时,这也成为学术研究增进公益性和更普遍社会价值的着力点。例如,荷兰阿姆斯特丹大学的华人科学家黄智生教授建立的“树洞行动救援团”也进行着这方面的努力,他们利用网络智能机器人监控微博等网络媒体并发布自杀监控通报。
实际上,由于这类新技术的社会应用(技术监测与干预工作)涉及人的复杂情绪和行为,而且其预测的准确性和方法的恰当性伴随着很大风险性,牵涉到生命安全和个人隐私等复杂的问题。
由此,得到的启发是,在公益和社会创新等领域,运用科技手段所进行的创新,与其说是单纯的科技创新,毋宁说是科技-社会复合创新。这类创新要真正做到向善,把好事做好,既要求将更多社会科学知识整合到相关的创新与实践之中,又需要以更加人性化的制度安排来运用各种新兴技术。更重要的是,这些以向善为目标的使命驱动型创新所服务的对象是人,因此不能完全追求效率优先,而应充分考虑其在人的尊严和权利等基本价值伦理层面的影响,运用实践的智慧加以权衡与抉择。简言之,以科技向善推动社会创新之路必将艰难而漫长。
04
科技向善,起步中国
在中国,虽然在老庄哲学中有减少工具和机器使用以免陷入机巧之心之类的反思,但这个以天工开物和巧夺天工著称的国度实际上一直乐于拥抱技术和工程。究其文化底色,恰如当代哲学家沈清松先生所言,中国哲学采取尊重生命、仁民爱物的道德原则,并在此基础上主张应知性尽性,即认为人应该认知并开显万物的本性,并以技术尽万物之性;同时,他还强调,孔子早已指出“为仁由己”,若人人皆能自发为仁,则终究可以达到“天下归仁”的理想境界。(沈清松:《沈清松自选集》,山东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第178-179189页。)
由此,我们可以在科技向善的场景中对其加以创造性的阐发。在科技向善的实践中,一方面,在业已抛却皇权贵贱等级观念的当下,可以赋予尊重生命、与“仁民”以“仁人”这一新的意涵,即尊重个人的生命价值、尊严及平等之权利,令共同体中的个体在平权的前提下互施仁爱。另一方面,抛却仁、慈、善暗含的居高临下的赐予之意,使向善与公益成为触发个人与共同体“为仁由己”的种子创新,与此同时赋予“天下归仁”中的“天下”以能动个体的自由联合这一新的应有之意。
20年来,中国在信息网络和数字产业上的迅猛发展举世瞩目,不少科技公司跻身世界知名企业,其中非常关键的原因是中国普通民众对新技术的热衷与追捧。毋庸置疑,科技的发展給中国人的生活带来了百年未有之巨变,使很多创新创业者获得了值得骄傲的成就,但同时,也带来了环境破坏、发展不平衡、技术性失业等诸多问题,出现了信息侵权、网络成瘾等由技术滥用和不负责任的推广所导致的弊端。
面对这些挑战,一些知名科技企业也开始步入科技向善的大道,尽管其更多地考量的是企业的ESG(环境-社会-治理)风险而不一定是以向善为使命的创新。一些科技达人和企业家已经指出,如果不能将科学向善作为企业的KPI,科技向善在业务层面很难成为一般性的目标。
至于全社会能否促使科技向善上升为自觉的价值观和文化基因,则恐怕需要人们充分意识到科技与伦理的共同进化的重要性:面对科技的颠覆性创新,要使其符合人性地发展,必须有相应的价值观上到颠覆性创新。而能否在价值观上实现突破,在于从监管部门、企业到普通公众,能否在观念上认识到科技向善与赋能社会的重要性,能否意识到应以技术强度促进个人和共同体的福祉,从而使每个人拥有更加广阔自由的发展空间、能以自身的能动性选择和探寻值得一过的美好生活。
本文作者段伟文是中国社科院哲学所科技哲学研究室主任、研究员,中国社科院科学技术和社会研究中心主任;主要研究方向为科技哲学、科技伦理、信息与智能的哲学、伦理与社会研究等。现任中国大数据专家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发展战略研究会常务理事,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智能革命与人类深度科技化前景的哲学研究”首席专家等。著有《可接受的科学:当代科学基础的反思》、《网络空间的伦理反思》等。
作者:段伟文  
来源: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
链接:https://mp.weixin.qq.com/s/s_8Z7Hdea8lGN3bJBKDHcw
编辑:宋婷

1086#
发表于 2020-5-26 17:05:52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编辑:宋婷

1085#
发表于 2020-5-25 19:08:13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编辑:宋婷


1084#
发表于 2020-4-30 23:41:14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斯蒂格勒 | 论新冠病毒:不确定性和“休克主义”

2020.04.16
“人忘了行动。人只会反应了。”
贝尔纳・
斯蒂格勒(
Bernard Stiegler)的《什么是包扎地思想》第 1 卷(“解放的关系”出版社Liens quilibèrent)引了尼采(Frederic Nietzsche)这句话作为题词。

要是在新冠病毒后,我们又学会了行动呢?这,就是斯蒂格勒的提议。他是哲学家、研究和创新研究所(Institut de recherche et d'innovation)所长,以及艺术-工业协会(association Ars Industrialis,一个以精神技术的工业政治为宗旨的国际协会)会长。

您会怎么分析这个病毒危机?

我们处于极端的不确定性中。所以,我是很慎重地谈论这个问题的。现在来自我定位,很冒险。这并非是没有考虑真正的新情况,就来老生常谈已有的观点。

首先,各号人物一本正经地对事态作出的各种矛盾的想象,多到令人难以置信。这使我极为震惊,也非常不安。我说的还不是假新闻(fake news)。所有这些,对范式打了一个真正的问号。

其次,这非常明显地质疑了全球化。事实上,近三十年中无比重要的交流方式的发展,在病毒传播的速度中起到了基础作用——商品的陆上流通、空运、海上交通......这一质疑有大倒退的风险:找一个新的替罪羊,退守自我,提防外国人。这令人担忧。何况,我们的“后真相时代”造成了几种形式的怨恨,这是由于直言(希腊语 parrêsia,法语 franc-parler)的缺失,由于体外化过程(exosomatisation)不同寻常的加速,也由于我们这个工业社会已经实现的虚无主义。我们看到了,比如围绕着《皮卡尔信使报》(Courrier Picard)题为《黄祸?》(Le péril jaune ?)的社论展开的笔战,再如社交网络上话题 #我不是病毒(JeNeSuisPasUnVirus)的出现,也显示了我们身边的种族主义。此外,维基百科创建于 2020 年 2 月 27 日的页面《2019冠状病毒病疫情相关排外及种族主义》(Xénophobie et racismeliés à la pandémie de Covid-19)显然也是症状。


意大利的“我不是病毒”主题的涂鸦

我们现在用了不少其他流行病案例来对比,比如香港 1968 年流感,在 1968~1970 年造成 100 多万人死亡,被认为是现代第一起大流行病。我想说的是,对这个故事我们并不陌生。然而,1968 年流感没有传播地如此之快,也没有新冠病毒指数级扩散这一数学特点。此外,许多人指出了野生动物和圈养动物之间、人类和我们称为“宿主的转移”(或者说,病毒从一个宿主迁移到另一宿主)的问题之间的关系,与此前是完全不同、全新的。对这一转移推波助澜的,是大规模的砍伐森林,是城市化现象带来的野生生物和人类之间最近才出现的密切接触。这个全新而重要的因素,在之前流行病现象中从未出现。

传染性疾病专家迪迪耶・
斯卡尔(
Didier Sicard)教授在“法国文化”电台的访谈中,就这个问题谈得很好,不但回到了研究起点的中立位置,同时呼吁紧急调查新冠病毒的动物起源。所以,这个新冠病毒危机揭示的,首先是全球系统的极端脆弱。借助数字化,我们意识到了全球化的“大功告成”这一特点。38 亿网民,事实上已占了地球居民的一半。这是个庞大的数字。

今天,我们看到了我们被这些网络在个体和经济上联系到了何种程度。同时,这一数字化之网(réticulationnumérique)的技术装置,也显示了深深的药性(pharmacologique,既是毒药,又是解药)的特点。一方面,如果说自然资本被技术(la Technique,技术被认为可以无限增长)替代,而驱动了经济(lʼ
É
conomie),使得按新自由主义的信念,一种全球经济得以维持,那么另一面,我们就看到了今日这一市场之间的互联导致了什么。

对这种普罗米修斯式的、厄毗米修斯式(épiméthéenne)的过度,我们忽视了创立一种治疗术的重要性。同样,我们看到了信息疫情(法语 infodémie,英语 infodemic)、阴谋论、谣言的扩散,比如零对冲(ZeroHedge)——全世界最有影响力的阴谋论英语网站之一,在推特网断言武汉病毒研究所一个科研人员或是新冠病毒传染的源头,接着就因为违反用户规则而被移除账号;还有谣言说,新冠病毒是中国当局秘密投放的大规模杀伤性生物武器。很快,我们就从生物性病毒转到了信息病毒。

这些现象的协同增效作用(potentialisation 原指药物作用)或者叠加作用(surimposition),在我们发现危机具有全体论的(holistique)特点时,使得徒留的只有恐慌的情绪:我们明白一切都相互关联,不能只局限于个体的、本地的观点。这个情绪,让人想到法语“恐惧”(panique)的词源——潘神。而我更想提及的是希腊语“整体”(hólos)。这一次真是摧枯拉朽的。一切都被重新质问:家庭生活的模式(modalité)、教育实践、工资等等。

柏林墙刚刚倒塌后,我在俄罗斯教书。而这次遭遇也让我想起,面对苏联解体时俄罗斯套娃式的经历。我们一直以为,这种面对未知的创伤与我们无关。却才发现,这是会发生在我们身上的。

您提到全球系统的极端脆弱,其实您很早就指出这一点了。前不久,您还和其他研究者,包括法兰西学院的阿兰・
苏皮欧(
Alain Supiot)教授(主讲“社会地位和全球化:对团结的法律分析”课程),数学家、逻辑学家、认识论专家乔塞佩・
龙郭(
Giuseppe Longo)和美国城市规划家、哲学家、社会学家理查德・
内特(Richard Sennett)一道,于 2020 年 1 月 20 日在日内瓦的联合国上宣讲,认为必须建立新的愿景,因为现行的这些模式趋于崩溃。

现在,病毒的降临显示,它们确确实实在崩溃。而且,没有比病毒更小的活物了——约 250 纳米,而这正再次彰显了我们社会的极端脆弱。您能就这个脆弱展开讲讲吗:为什么会脆弱?这个脆弱是怎么形成的?

脆弱,与复杂的中心化系统中的去本地化有关。数据中心的例子很有代表性。计算力如此集中在单单一个地方,就是脆弱的明证。同样,要是你是工程师,你就知道电信网络是怎么运行的,诸如此类。你就知道一定程度上,破解这些系统没有难到哪儿去。

我们的技术装置的宏观手段为了网络和可扩展性(scalabilité)的效应,而强行废除了本地性,而且施行的简化论牺牲了对独特性的讨论。这也打开了对垄断的大门,比如 GAFA-BATX(谷歌Google、苹果 Apple、亚马逊 Amazon – 百度 Baidu、阿里巴巴 Alibaba、腾讯 Tencent、小米 Xiaomi)之垄断。问题在于,这一效果是在全球的尺度上直接可见的。要想不那么脆弱,就必须以极其去中心化的模式,逆转这一过程。这也是冷战时美国军方关于互联网的项目这一想法的起源。


GAFA和 BATX 对比图

一个分散式的互联网,点对点,对信息战、审查和自然灾害都更能抗冲击。这是一个正在兴起的运动,特别是自区块链协议发展以来,比如 2016 年 6 月在旧金山召开的分散式网络(DWeb)首届峰会致力于万维网重新去中心化,以及为了回到 1990 年代的原初模式的斗争,都显示了这一点。不过,这样的装置不应该干扰监管的手段和机构:这就要重新全盘考虑与今日之技术息息相关的政治学、经济学和法学。今天,我们系统的效能确实大,就像亚马逊以算法来最大程度地优化并运用概率计算而创造的奇迹,所证明的那样。但这个效率的代价,是我们系统整体的极端脆弱。我认为这才是我们当下真正的发现。

脆弱的另一面,已经被多次强调了——工业部门的瓦解。我们变得不独立了(dépendant)。然而,今天很多功能都是去疆域化的。所以重新审视生产的装置(appareils),是绝对必要的。这不是“重新工业化”的问题,而是对本地性和本地内部的协调在价值链的计算上重估——这就需要重新思考核算(comptabilités)。如此脆弱的事态,会发展成什么样呢?这件事向我提出的,是休克主义的问题。

你肯定听说了韩国首尔疫情期间,死亡和感染人数都很少。雅艾勒・
阿祖莱(
Yael Azoulay)的研究综述《新冠病毒:韩国的案例给法国和欧洲在脱离危机上的启示》(COVID-19 : S’inspirer de l’exemple de la Corée du Sud pour sortir dela crise en France et en Europe)指出了这一点。韩国政府使用个人数据跟踪感染者,而另一篇刊于澳大利亚报纸的文章则指出,上海施行的是一个“无所不包的老大哥”式的系统。我提这个,是因为显然有很多人已经解释过:这个危机对那些要跨步向前地“综合”(totalisants,我不想用总体的/极权的 totalitaires 一词)使用网络和电子监控的人,是个好时机,但这些措施却挑战了个人自由和民主。

这里,我要援引加拿大记者娜奥米・
克莱因(
Noami Klein)《休克主义》一书的议题:在卡特里娜飓风灾难中,沿袭了 1976 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米尔顿・
弗里德曼(
MiltonFriedman)之精神的极端自由主义者们——人称“芝加哥小子”(Chicago boys),是如何以一系列摧毁公共教育系统的极端自由主义措施而从这一冲击中受益的。卡特里娜危机被利用来压倒人们,来把某种对事物的愿景强加于他们。这个观点是不言而喻的:对于川普、阿卜杜勒 - 法塔赫・
塞西(
Abdel Fattah el-Sisi,埃及总统)将军等领导者,新冠病毒的危机给中国式反民主的技术模式大大提了速,不过,也有人在完全相反的路上前进,也就是说一种反向“休克主义”。这场危机暴露了超级自动化的(ultra-automatisé)模式之局限,但也使我们意识到这一点,从而走进一个新时代。




这个新时代将调整我们和技术、交流、经济以及全球化的关系。这个新关系,首先将关心本地性。事实上,按生物学家、动物学家,甚至病毒学家的说法,这个传染病和生物多样性的问题非常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这样,才能想象休克主义的反面。否则,我们当前见证的脆弱的系统,就将以新的方式愈演愈烈。

我们应该意识到数据经济、过分去疆域化、极端去心智化(dénotéisation,我们丧失的知识被完全基于计算的信息系统所代替)的局限。其实,我们正走向这两种休克主义之一:一方面是克莱因描述的经典策略,另一面,是在熵的问题上——对这个危机的根本问题能做什么,有清醒的认识。这种熵不但是热力学上的能量消耗,而且是生物学的——比如生物多样性的削弱,同时也是人为的——比如作为我们个人和集体的抗冲击力的基础的心智多样性(noodiversité)、我们的独特性被摧毁了。很明显,我反对的,就是克莱因描述的经典的休克主义,因为我们在熵的增加上走得太过头了。这更是因为,我们的经济模式建立于新自由主义之上,而这个教义又是被概率和完全按计算性作出的决定所规定的。这一规定武断地认为,市场更理性,因为市场是一种计算理性本身。

然而,把计算性当理想的标志,是大错特错。此外,这种武断的认为是建立在主观上对债的利用之上,因而就建立在总是日益加剧的经济的脆弱性之上。定义负熵的(néguentropiques)系统的,是有生命的东西,也就是说,它们的未来正维系于几乎完全不可能从准则(norme)中分离出来的分枝(bifurcations),从而总是超越了所有计算;同时,也正是职业(emploi)通过自动化削减了的东西。

计算理性的统治增加了人类熵(anthropie),非常危险。也就是说,人类团体、个体、动物物种、栽培植物对抗熵的能力被削弱了。这削弱了各个系统的抗冲击力,也使我们走向一个可能来的未来(a-venir)的解体,而忙于包扎(panser)被技术圈(technosphère)窒息的生物圈。我之所以支持艺术-工业协会和互联国集体(Collectif Internation),就是因为重新思考经济来系统性地重估对熵的斗争,这是基础。互联国集体 5 月将发表集体著作《分枝:对安东尼奥・
古特雷斯和格雷塔
通贝里的回应涉及
的基础知识》(Bifurquer.Éléments deréponses à António Guterres et Greta Thunberg)。


技术圈

于是,这一斗争首先就是逆熵的。因为人类纪(Anthropocène),这个在人类活动影响下的地质式分枝的时期,已然全面冲击了地球;而且其特征就是本地性遭到清算(liquidation)、知识沦陷、力学定律否定生命的独特性。在这个人类纪的时期,技术以算法消解了社会,把一切削减为可计算性,维持着一种虚幻的资本主义金融,同时贬损公民-劳动者的权利,比如零工阶级(gig-working class)的产生。我们艺术-工业协会支持的经济模式,是在“逆熵纪”(Néguantropocène)的蜕变。这要求我们创造比如说一种贡献式收入,让我们从逆熵价值的创造中取得收入。这条危机的出路是隐约可见的。这也是我称为一种由超人(德语 Ubermensch)进行的、在超人中完成的分枝(走向超人性,参见尼采),也就是包扎社会伤口的逆熵人(néganthropos)。

所以在新冠病毒的危机中,要真正清醒地认识到在熵的问题上,应该做什么。此时此刻发生的,就取决于这个问题。但我们也观察到,有些人反而竭力增加熵的风险,要把一切都用计算管起来,来继续做“进步的白日梦”。这个休克主义可能有效,正如我们在韩国看到的那样。但如果不将其纳入对本地的抗冲击力的发展,我们就无法思考(penser)和治疗(panser)这个问题,那么其他的大难就将临头。这种情况,我称为是夹在休克主义的两种可能之间。

对这个隔离的经历,您感觉如何?

这个危机让我觉得最奇特的,是未来绝对不可预见。这以前没有过。应该在这个背景中做文章,变得更警觉。我们看了对氯奎(chloroquine,抗疟药)的争论,但很难得出自己的意见。而在读了哈乌勒(Raoul)教授的文章和反对他的文章后,找个自己的位置反而更难了。于是我觉得,重要的是把这种不确定性变成思考的经验。

媒体经常强调思考的孤独。要走向“明天的世界”(monde dʼapr
è
s),那么这个危机给我们好好上的一课,而且我们也在其中所实践的,就是要敢于对人们反思的能力有信心。所以问题来了:会有人在回味这个疑问之中,看到其后果吗?此时此刻,这个疑问让您思考什么呢?

在研究和创新研究所和互联国集体里,我们正和物理学家、数学家联手重启一套信息理论,因为我们认为我们当今发展的信息模式和网络是有毒的。这些模式基于算法,而非个体,从而短路(court-circuiter)了我们作为个体和藉由数字假肢形成的团体而作的思考。这是一个特别具有熵性(entropique)的现象,所以也是危险的。

我想明天要问的问题,就是欧洲能否从这个经验中得到勇气,来对信息理论进行基础研究,从而发展新的模式。这很重要,因为二十年来经济领域所有的进展,都基于数字化,所以工业模式规定了其余一切,包括在今日医疗界大量涌现的数据医疗(data médecine),就是概率规定了人群。这还是一个极为药学的问题。

要认真对待系统的缺陷,以及关于电脑、网络的构想的缺陷这一概念,就必须对系统或基础设施去中心化。事实上,这些系统、电脑、网络正是建立在无视本地性和本地动态的计算性模式上。人类行为、社会规则的这些标准化模式的发展,正削弱了心智多样性。真正降低了抗冲击力,从而造成了我们整体上很大的脆弱。我们不得不要在信息论中把逆熵当真了,而这正是信息理论的根本问题。这就是欧洲走出数字殖民的活路。

您对年轻人有什么想说的?我这么问,是因为您在新作中就此写了很多,比如《在扰乱之中:如何才能不变疯?》(Dans la disruption : Comment ne pas devenir fou ?. Editions Babel)或者《什么是包扎地思想?卷二:格雷塔・
通贝里给我们上的课》(
Qu'appelle-t-onpanser? 2. La leçon de Greta Thunberg, Paris, Les Liens qui libèrent, 2020)

您最近还创立了协会“通贝里一代人的朋友”(Les Amis delagénération Thunberg)。这个协会也是回应了联合国秘书长安东尼奥・
古特雷斯在
C40 世界市长峰会上对气候问题的呼吁。您强调这代人的不幸是当代无法形成一个时代(époque)——您把这一事实命名为“扰乱”,也就是数字化社会的支配。没有梦想,也没有此在(Dasein,海德格尔式的个体)构成的共同前景。您还指出在深深的代沟中,不再有知识的传播,代际关系也荡然无存。

让我引一段《在扰乱之中:如何才能不变疯?》,其中引了集体著作《不可想象的事(卷 1):时间的崩塌》(LʼImpensable 1. Lʼeffondrement du temps)对一个 15 岁的年轻人弗洛西安(Florian)的研究:“对一个时代、一代人的共同期待的视野,是弗洛西安这代人缺失的。空白(blank),正如庞克们(punks)所说,代表了空白的一代。”您对空白的一代想说些什么?

我确实是和尚-马利
克雷奇奥(
Jean-Marie Le Clézio)创建了这个“通贝里一代人的朋友”协会,因为我觉得今天几代人一起工作、发明新的团结方式,很有必要,这样才能建立全新的代际契约(contrat intergénérationnel)。只有通过研究性和试验性的实验室,让科学家、年轻人和已有的人群在我们扎根的领土上一起参与,我们才是认真对待了通贝里的呼吁。要好好听听这位年轻女士,陪她一起思考、行动。我们要以更尊敬环境的方式,来关心本地多样性,以便一种现实原则最终出现。


世界戏院的广告牌上写着:“‘世界’暂时关闭”

附:从记忆的角度领悟新冠病毒(2020.04.10)

记住一次公共卫生危机
对大流行病的记忆,在我们的各种再现(representations)中并不突出。人类有种很不幸的趋势,灾难疼过就忘,尽管他们的野心是要一切安稳。

如果我们还记得 1918 年西班牙流感——5000万人死亡,谁还记得香港 1969 年的大流行病呢?这次危机包含了很多引人注意的事。接下来的好几年里,我们都将会谈论这次大流行病的情境,和与之俱来的全球性隔离。这个隔离的经验确实触发了一些非常有趣的对于记忆的经验,虽然它也能走向反面。这取决于事态发展。

这次病毒危机区别于香港流感、西班牙流感之处,是病毒前进的速度。同时,至少在过去二十年里,温和版本的流行病危机越来越快地重复出现,其背景则是公共卫生投入不断削减。而今我们看到,这很可能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毁了全球经济。病毒不但极其快速和大量地在全世界流传,而且还有高度传染性。这就在“后真相”世界产生了恐慌,没人相信任何人了。

我们现行的经济模式的命脉,是全世界几乎所有角落之间的物理的和象征的超-传播(hyper-communication),而这极大地增加了危险。这个以“数据经济”为中心的经济模型,是很危险的,因为它消灭了抗冲击力的条件——多样性。

由着以算法优化万物的欲望驱使,我们的抗冲击力下降了,与此同时,生活却以实时管理(just-in-time,其基本原理是以需定供)为基础,于是我们在多处的短缺中看到了这种效应。我们使得人类社会作为整体,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脆弱。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必须停止!


隔离,重生了过去生活方式的记忆和意义
目前我正和护理人员的团队合作,致力于关系到几个社会领域(socialterritories)的社会实验和贡献式项目,内容是关于智能手机对亲子的影响。尽管仍在危机中,我们仍决定保持联络,来努力回答这个问题:此时此刻,隔离生活意味着什么?

隔离中有很多可能的情况,但很明显,不论如何,许多事都中断了,而这个时刻刚好创造了思考的机会,不管是个体的,还是集体的——如果有人陪同的话。这可以带我们回到曾经做的事的记忆和意义上,包括一度失落了的家庭活动(family practices)——同时也是教育活动,比如下厨房。从这些问题出发,我们可以思考一起做事意味着什么,思考智能手机对年轻和年老的人一样提出的挑战——致使我们遗忘之危险。我们可以从这里扪心自问,不管是个体地还是集体地:为什么我们不能和这些以前 20 世纪的生活方式重新发生关系?这样,隔离有时就可以让我们思考我们的生活方式。我们应该从中学到更多普遍性的东西。

我得说我们正在试着回答这些问题,同时归功于数字技术,也在用新方法构想城市及其居民,并致力于探索烹饪、城市建筑、能源和流动性(mobility)。这都是在一个贡献式经济的实验性的背景之中进行的,基于对知识和本地性的重估,并且与当地居民保持了紧密联系。

经验和心理记忆(psychicmemories)不应屈从机器记忆(machinic memories)
今天的经济建立在信息上,而信息取代了知识;信息本身是完全可计算的,于是把我们也变成了可计算的、拟态的(mimetic,或译模仿性的)和被远程控制的存在。

我们必须发展一种信息理论的新模式,可以运用计算,但要赋予不可计算的东西以价值。以音乐为例,一方面,音乐基于计算,但另一面,音乐基于的是超越计算。我们必须通过赋予本地的多样性(diversity of localities)以价值,重新思考信息技术和计算(computing),停止对算法的依赖,重建医生之间、银行家之间、总体上各领土居民之间的协商(deliberative)机制,等等。

现行的系统完全依赖自动化的平均数,从而消灭了不可计算的东西。而一旦面临不可计算的东西,系统就受到了危机的威胁。在目前口罩短缺一事上,风险就被低估了。用平均数计算,从未发现有风险,于是人们就忘了这一点。对我来说,我们正在经历的一切,无疑是对人类的重大警告。而核心问题正在于重估这个土地上的知识、本地性、多样性和深思熟虑,这将规定其他一切。

从 2008 年金融危机中,我们并没有汲取教训。最大的问题于是成了:人类是否能从新冠病毒的危机中学到点什么。学习,意味着质问自己。如果我们必须在一次紧急事件中这么做,就算这不是思考的理想条件,也让我们好好利用隔离的机会来思考、工作,想一想接下来怎么做。


相关资料
采访斯蒂格勒:如何避免世界灭亡?
观看采访视频点此链接:


原文链接:

编辑:张凉

1083#
发表于 2020-4-29 20:50:56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AI大觉醒:图灵奖得主Bengio称AI将产生意识,未来机器学习核心是注意力机制



来源:venturebeat

编辑:梦佳



【新智元导读】人工智能是时候该觉醒了吗?在本周的2020 ICLR 大会上,图灵奖得主Yoshua Bengio针对AI和机器学习的未来阐述了他的最新见解。他讲到未来机器学习完全有可能超越无意识,向全意识迈进。而注意力机制正是实现这一过程的关键要素。「新智元急聘主笔、高级主任编辑,添加HR微信(Dr-wly)或扫描文末二维码了解详情。」





人工智能会产生意识吗?



这是一直以来美剧《西部世界》中探讨的问题。AI主人公觉醒,意识到这个世界是人类杀伐主宰的乐园,于是开启了逆袭之路。



在本周举行的2020年ICLR上,图灵奖得主、蒙特利尔学习算法研究所主任Yoshua Bengio对AI和机器学习的未来提供了最新的见解。他讲到未来机器学习完全有可能超越无意识,向全意识迈进。而注意力机制正是实现这一过程的关键要素。



这位大咖2月份刚刚在纽约的2020年AAAI 会议上与图灵奖获得者Geoffrey Hinton 和 Yann LeCun 一起发表了演讲。而在ICLR的演讲中,Bengio 阐述了他更早之前的一些想法。



注意力机制是啥?



注意力机制来源于人类的视觉注意力,是人类在进化过程中形成的一种处理视觉信息的机制。最简单的例子,比如看一个图片,会有特别显眼的场景率先吸引注意力,因为大脑中对这类东西很敏感。



注意力是神经科学理论的核心,该理论认为人们的注意力资源有限,所以大脑会自动提炼最有用的信息。



在机器学习的语境下,「注意力」指的是一个算法关注一个或同时关注到几个元素的机制。它是一些机器学习模型架构的核心。2017年,谷歌论文Attention is All You Need当中提出了Transformer,一个利用注意力机制来提高模型训练速度的方法。Transformer在一些特定任务中性能表现超过Google之前的神经机器翻译模型。






GoogleTransformer架构



目前,注意力模型(Attention Model)已经在自然语言处理、图像识别以及语音识别等领域取得了最先进的成果,是深度学习技术中最值得关注与深入了解的核心技术之一。注意力模型也是构成企业AI的基础,帮助员工完成一系列认知要求高的任务。



类比人类思维,靠直觉还是靠推理?



Bengio 在演讲中谈到了美籍以色列心理学家兼经济学家 Daniel Kahneman 在他2011出版的开创性著作《思考,快与慢》中提出的认知系统。







第一种认知类型是无意识的(快系统),凭直觉,非常快速,非语言性的,基于惯性,它只涉及隐含的知识类型,是人潜意识中的知识,深藏于脑海中。



简单说,这种过程不费脑子,第一反应,直觉地做出回应。比如说,思考1+1=2的过程。



当然这种直觉思考的过程会产生很多偏差,比如说曝光效应,光环效应等。曝光效应一个最明显的例子就是电视广告,天天重复播放的信息给你洗脑,会在人的大脑里构成曝光效应,让你觉得这个产品好。直觉很多时候是非理性的。



第二种认知类型是有意识的(慢系统),基于语言学和算法,要涉及更高级一些的推理和规划,以及显性的知识。换句话说,是需要费力思考的,比较慢,比如说脑内运算158乘以67。



正是快和慢的结合构成了我们人类的思维模式。



Bengio将这个人类的有意识思维和AI进行对比,他指出,有意识的认知系统的一个有趣特征是,它可以在新的情境下,将语义概念进行重组,这也是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算法所具备的特性。



某种程度上,AI和机器学习算法比人脑的直觉要更加理性。



这让人想起《西部世界》的科学顾问,神经学家大卫·伊格尔曼(David Eagleman)说的一句话,意识,是一种突破程序设定的连接。我们能够复制大脑的算法;如果这个算法等同于意识,那意识也理应可以被复制和转移。





意识从无到有,未来AI不再「跟着感觉走」?



目前的机器学习方法还没有完全超越无意识到全意识,但是 Bengio 相信这种转变未来是完全有可能的。



他指出,神经科学研究表明,有意识的思维中涉及的语义变量往往是含有因果关系的ーー它们涉及的对象可控,比如说意图。换句话说,不再跟着感觉走,是有逻辑和目的性在其中。



同时,语义变量和思维之间存在映射关系,例如词语和句子之间的关系,而且已有的概念可以进行重新组合,形成新的、不熟悉的概念。



注意力正是实现这一过程的核心要素之一,Bengio 解释道。



在此基础上,他和同事们在去年的一篇论文中提出了循环独立机制(recurrent independent mechanism,RIMs) ,这是一种新的模型架构,在这种架构中,多组单元独立运作,相互之间通过注意力机制交流。前者保证了专业,后者保证了泛化。



实验目标是,证明RIM 能够改善模型在不同环境和模块化任务中的泛化效果。该研究不关注该方法是否超出高度优化的基线模型,而是想展示该方法面对大量不同任务时的通用性,且这些任务的环境是不断变化的。



         

图 10:RIM 与 LSTM 基线模型的对比。在这 4 个不同实验中,研究者对比了 RIM 和两个不同的 LSTM 基线模型。在所有案例中,研究者发现 rollout 过程中,RIM 比 LSTM 更准确地捕捉到球的运动轨迹。



实验结果表明,RIM具备专门化(specialization)特性,可大幅提升模型在大量不同任务上的泛化性能。



「这使得智能体能够更快地适应分布的变化,或者... ... 推断出变化发生的原因,」Bengio 说。



他又讲到想要打造「有意识」的AI系统面临几大挑战,包括训练模型进行元学习(或理解数据中的因果关系) ,以及加强机器学习和强化学习之间的集成。但他相信,生物学和AI研究之间的相互作用最终将解开这把神奇的钥匙,使这些机器可以像人类一样推理,甚至表达情感。



「神经科学早已开始研究意识相关的问题了... ...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取得了很大进展。我认为现在是时候将这些进展纳入到机器学习模型当中了。」Bengio在演讲中表示。



看来西部世界中的世界也不远了...





参考链接:



https://venturebeat.com/2020/04/28/yoshua-bengio-attention-is-a-core-ingredient-of-consciousness-ai/

https://www.zhihu.com/topic/20127515/hot







编辑:张凉

1082#
发表于 2020-4-29 20:09:46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教科文组织国际专家组开始起草第一份全球人工智能伦理建议书

原创HQ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  今天
教科文组织国际专家组开始起草第一份全球人工智能伦理建议书
(English version below)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干事阿祖莱于3月任命的24名独立专家已开始起草《人工智能伦理建议书》的初稿。它将成为关于这一重要问题的第一份全球规范性文件。

2020年4月20-24日,按照2019年11月教科文组织193个会员国在第40届大会上赋予教科文组织的任务,专家组举行了文件第一阶段筹备工作的线上讨论。

新冠疫情使我们增加了各种数字技术的应用。这使得关于人工智能发展的现存伦理挑战更加突出。因此,专家组必须开始起草一份规范性文件草案。

——教科文组织总干事阿祖莱强调

针对人工智能设计、开发和应用,专家组初步讨论了以普世伦理准则和人权为基础的一套价值观、基本原则和推荐的政策行动。专家们还强调了以下问题:

低收入国家的关切;
当代和后世的福祉;
人工智能对环境的影响;
《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
性别和其他偏见;
国家间和国家内部的不平等;
不让任何人掉队。

事实上,正如国际生物伦理委员会(IBC)和世界科学知识与技术伦理委员会(COMEST)关于新冠疫情的声明所强调的那样:“手机、社交媒体和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能够监测、预测和影响疾病的传播和人类行为,从而在应对流行病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关键在于确保使用这些技术带来的伦理、社会和政治问题得到充分解决。人权应始终得到尊重,隐私和自主性与安全的价值观应当得到审慎权衡。”

颠覆性技术带来的伦理挑战由来已久。人工智能有许多潜在的应用能够使未来更加美好,但如果缺乏适当的管理,这些应用也可能带来潜在的威胁。

2020年5月至7月,教科文组织将在国家、地区和国际层面广泛开展多利益相关方在线协商,以确保包括科学家、公民社会和公众在内的所有利益相关方能够参与制定第一份关于人工智能伦理的全球标准文件。随后,专家组将向教科文组织会员国提交一份关于人工智能伦理的包容性规范文件的初稿。教科文组织会员国将在这一初稿的基础上拟定一份最终文本,并在2021年11月进行表决。

关于文件和专家组的更多信息
http://en.unesco.org/artificial-intelligence/ethics
以秉持人类价值观的人工智能助力可持续发展
https://zh.unesco.org/artificial-intelligence
关于科学与技术伦理的更多信息
https://zh.unesco.org/themes/ethics-science-and-technology

媒体联系人:
ClaireO'Hagan
UNESCOPress Service


UNESCO’sinternational expert group begins work on drafting the first globalrecommendation on the ethics of AI

Thegroup of 24 independent experts appointed by UNESCO Director-General AudreyAzoulay in March has started work on the first draft of a Recommendation on theEthics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This will be the first global normativeinstrument on this important issue.

From 20to 24 April 2020, experts took part in online discussions for the first phaseof preparations for the instrument, in line with the mandate given to UNESCO byits 193 Member States at the 40th session of the General Conference in November2019.


TheCOVID-19 pandemic has led us to increase our use of various digitaltechnologies. This has highlighted existing ethical challenges associated withthe development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It was therefore important that thegroup of experts began its work on a draft normative instrument.

——stressed UNESCO Director-General Audrey Azoulay


Thegroup of experts discussed an initial set of values, basic principles andrecommended policy actions anchored in universal ethical values and humanrights for the design, development and deployment of AI. The experts alsoemphasized

theconcerns of low-income countries,
thewelfare of present and future generations,
theimpact of AI on the environment,
the 2030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genda,
genderand other biases,
inequalitiesbetween and within countries, and
leavingno one behind.

Indeed,as underlined in the IBC-COMEST Statement on COVD-19, “Digital   technologies like mobile phones, socialmedia and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can play a substantial role in dealing withpandemics, by making it possible to monitor, anticipate and influence thespreading of the disease and the behaviour of human beings. It is of crucialimportance to make sure that the ethical, social and political issues relatedto the use of these technologies are adequately addressed. Human rights shouldalways be respected, and values of privacy and autonomy should be carefullybalanced with values of safety and security.”

Theseethical challenges are not new, but rather long-standing concerns related todisruptive technologies. In particular, AI has many potential applications thatpromise to facilitate a better future for all, but also potential risks, if notmanaged adequately.

From Mayto July 2020, UNESCO is organizing extensive multi-stakeholder onlineconsultations at the national, regional and international levels. The purposeof these consultations is to ensure that all stakeholders, includingscientists, civil society and the public, take part in developing the firstglobal standard-setting instrument on the ethical dimensions of AI. The expertgroup will then deliver a first draft of an inclusive normative instrument onthe ethics of AI, which will be considered by UNESCO Member States when theydraft a final text for approval as a global Recommendation in November 2021.

For moreinformation on the instrument and expert group
https://en.unesco.org/artificial-intelligence/ethics
Artificialintelligence with human values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https://en.unesco.org/artificial-intelligence
More onEthics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https://en.unesco.org/themes/ethics-science-and-technology

Mediainquiries:
ClaireO'Hagan
UNESCOPress Service

#COVID19#ShareSciences


编辑:张凉
2020年4月29日



1081#
发表于 2020-4-28 23:36:25 | 只看该作者
【案例】

顾勇华:疫情下部分媒体表现与应有担当倒挂
来源丨红星评论(已获授权)
作者丨顾勇华
编辑丨汪垠涛

美国新闻博物馆专辟一个分馆纪念“9·11”。分馆内除了一件现场物品,其实就是一句话:事件发生后,大家都在逃命,只有三种人在往里冲——警察、消防和新闻记者。和上述灾难一样,奔赴疫情核心区采访的新闻记者,与医生、警察及其他行政服务人员一样,都是“往里冲”的英雄。


这次新冠肺炎疫情,被世界卫生组织定义为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由于大家对这个危害人类健康的对手完全不了解,如何过招更无经验借鉴,因此所有应对行动,包括医疗救治与媒体传播,都是处置事件能力最真实的呈现。仅就信息传播而言,无论“发声”还是“乏声”,都是信息发布者与媒体各自的判断与选择。时至今日回看中国的全力防控,从最初有这样那样的不足甚至失误,到现在全球吃紧而我们防控有效。

“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包含了两个重要内容,一是“卫生事件”,涉及医疗救治;二是“国际关注”,涉及新闻信息的发布与传播。救治离不开传播,传播依托救治。相互依存的双方,构成了一个国家乃至全世界参与的疫情防控“全环境”。

面对疫情,医疗救治也不是单纯的医学科学问题。即使心理疏导也归为医学领域,信息沟通则是必不可少的人文关怀方式。据知,在世界多国,枪炮之战也完全不仅仅表现为火力对峙,有一半胜算来自舆论对冲。在与传染病过招中承担重任的新闻信息发布与传播工作,实际表现与客观需要是不是相称,非常值得审视。


值得铭记的采写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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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年8月开始,刚果(金)暴发新一轮埃博拉疫情。John Wessels是一名驻刚果(金)的南非摄影记者,自疫情爆发以来,始终在第一线用镜头记录这场危机。图为社区居民远远看着卫生工作者抬走一具疑似埃博拉病毒感染者的尸体。

近20年来,全球范围内发生多起引发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其中2003年非典、2009年甲流、2014年埃博拉,然后就是2019-2020年的新冠肺炎。这些事件的共同特点,是突发且有全球健康风险,因而有国际合作共同应对的需求。

2009年肆虐全球的甲流事件中,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对北美洲尤其是美国和墨西哥暴发的疫情除了通过突发新闻的形式快速报道外,还邀请世界卫生组织、美国疾病管制与预防中心等医学机构专家,从不同角度说明疫情的来龙去脉、疫情的防控措施和应对疫情措施的实施细节。

其报道原则,除了及时、公开、透明,就是突出对公共利益的考量,为社会回应突发的灾难和威胁提供有效信息,以降低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对民众的危害。再就是科学审慎态度,例如有关抗病毒药物瑞德西韦(Remdesivir)的报道。2020年1月31日,医学期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发文称瑞德西韦对抗击新型冠状病毒有效,国内部分媒体就出现了“救命神药”说法,而美国主流媒体则强调该药尚未在任何国家获得批准上市,其安全性和有效性还要进一步验证,避免大家期盼新药而被误导。

国内各级各类媒体在此次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报道中,付出了艰辛劳动,从版面、节目或推文来反推,新闻报道及舆论引导与防控疫情实际工作还不太相称,但取得的成绩仍是可以称道的。

2019年12月31日是一个重要时间点。这天上午,国家卫健委专家组抵达武汉;而头天晚上,武汉市卫健委发出紧急通知、湖北省卫健委正式通告,发现不明原因肺炎。实际上后来发现,早在12月上旬就已经出现相关病例。之所以提出31日这个时间点,可以说此前报、刊、台、网有没有报道是一种敏感,而此后报不报道则事关判断力、传播力。

据了解,中央三大媒体驻武汉记者在疫情初期即发出大量内参。从社会反响看,人们称赞更多的是财新、财经、三联及澎湃等,认为他们说了“真话”,而党报只有“高大尚”“伟光正”,这个看法是相当片面的。救治现场必定是主战场,是发现问题之后解决问题的最前线,有效的救治才能从根本上稳定人心,树立信心。

事实上,报台网全面记录了看得见的激战。最初,武汉火神山医院、雷神山医院的建设是全国关注的焦点。多家央级媒体和运营商联合,对这两家医院的建设现场进行全天24小时直播,围观网友数量急速攀升,形成了被称为“围播”的新传播现象。

尽管湖北省和武汉市的政府部门,防控工作已经从当初的手忙脚乱、应对失据,逐步走向有序,但只要疫情存在一天,工作中存在问题是必然的。前段时间一名刑满释放人员从武汉乘车到了北京,且几天后诊断为新冠肺炎患者。在各地声称严防严控的环境下,出现了这样的人员流动,全社会为之惊谔不已。大家追问,这是什么人,为什么能“突出重围”千里进京等等。最后正是一批记者穷追猛打,让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说及新闻舆论工作,绕不过有关“方方日记”的争论。这里说的是争论,不是说“方方日记”本身。武汉作家汪芳,是居家坐等疫情退却的市民之一。她通过现代通信方式获得外界情况,包括街坊四邻的喜怒哀乐,以日记体叙述了所见主要是所闻,日记一上网,争议持续不断。方方作为居家一员,没有条件现场采访;作为一位作家,写作方式也与记者不同。因为无法进一步了解日记的观点所依据信息的真伪,所以我从未参与过这种争论,但是仔细观察日记发布及相关争论,看到了机构媒体与自媒体之间的一种不应当有的不平衡。

机构媒体派往武汉的新闻工作者做了很多优秀的报道,但仍有社会希望了解而未触及的领域,以致部分发布权给了网络公号,而网络公号在做到信息的真实准确方面是力不从心的,“方方日记”的作者也一样。


不应出现的传播倒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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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27日下午,武汉市长周先旺接受央视专访称,这次我们的疫情其实各方面对我们信息的披露是不满意的。

倒挂,就是与人们已有认知相比,实际表现大相径庭。

2014年在西非几内亚、塞拉利昂等国家暴发的埃博拉病毒危机,从暴发范围、阶段时长、死亡人数等方面看是迄今最为严重的。2014年5月25日,塞拉利昂出现了埃博拉确诊病例,但直到半年后,才启动了第一阶段的西部地区应对行动。从塞拉利昂官方媒体的话语实践和危机应对举措来看,塞拉利昂受到质疑和批评是有一定原因的。在官方网站发布的31篇埃博拉相关信息中,每一篇均没有提供明确的消息发布时间。事后发现,大部分官方消息都是发布在埃博拉危机阶段的后期,距离疫情暴发已经有一年时间。

•体现在我国此次疫情防控中的传播问题,首先是新闻发布倒挂。

在我国,新闻发布制度的建立,源于1982年中央文件规定、1983年分别由外交部和中国记协正式公布。只是其后20年间几乎没有发挥作用。2003年与非典过招,才唤醒了新闻发布工作。不过,从2003年至2019年,十几年间并没有多少真正可以称作重大突发事件的发布,而少数人为灾难如天津危化品爆炸,其发布一直是一个反面教材。2019年有一个集中发布,就是展示新中国成立70周年成就,全国各省区市的主要负责人都到北京,在国新办的发布平台答问。其中,湖北专场是在当年6月19日,围绕“长江经济带建设与湖北高质量发展”,时任省委书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蒋超良作新闻发布并回答中外媒体记者提问,省委副书记、省长王晓东也到场回答了有关提问。

然而,半年后的湖北发布表明,先前的发布只是把平时做报告念稿子换了一种方式,没有发布的专业含量。真正遇到问题,答非所问就在所难免。

•其次是部分作品体裁影响力倒挂。

如果不是这次突发事件,所谓随着5G时代到来短视频必唱主角的论断,可以说无人怀疑。然而,这种说法在大事件中没能完全经受住考验。视频虽然有图有真相,但是,视频仍然受到时空限制,传播更为有效的方式依然是文字+图片。限于居家隔离这个实际情况,发挥作用更大的还是电视和网络推文。

•三是部分媒体表现与应有担当倒挂。

党的十八大以来,作为提升新闻舆论工作能力的一个重要措施,大力推进媒体融合发展提上了日程,各地也都称融合发展成果丰硕。然而,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报道中,个别媒体并未显现出因融合发展带来的在传播力等“四力”方面的优势。

例如湖北当地的个别媒体,在最吃劲的一个时段里缺少关于防控的报道。有人说,是因为现有体制束缚了媒体发挥作用,这个理由是完全不成立的。如果对比一下2003年广东媒体的出色表现不难发现,只要媒体懂政治、精业务、知专业、有担当,完全会是另一番风景。


疫情报道的答卷阅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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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22日,国务院新闻办举行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防控工作新闻发布会。会上,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应急办主任许树强表示,从1月20日起,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每日汇总发布全国各省份确诊病例和疑似病例数据,包括春节期间,直到不再需要发布。

新闻发布是新闻报道的权威信息源,新闻发布水平与新闻报道水平直接相关。政府在发布新闻时如何考量人民性,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已经作了深刻阐述。中国通过树立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治理理念,有效解决了这个问题。然而,湖北以及武汉初期的新闻发布表明,问题的根子就在于“以人民为中心”仍然停留在口头上。

媒体融合的目的,是奔着提高传播能力、壮大主流舆论来的。而实际表现是,不少媒体还需要继续努力。

◆ 专业知识仍不足。新冠肺炎防控工作,面对的是一个专业性很强的对象,对于这个对象了解得越多,处理信息的判断力就越强,报道的水平就会越高。当武汉有医院专门辟为重症患者定点收治医院的时候,由于有的记者不太熟悉这一信息的意义,所以报道中几乎体现不出应有的新闻价值。

◆ 基础的新闻业务素养欠缺阻碍优良新闻作品生产。毫无疑问,所有往疫区“冲”的记者都是勇士。然而,勇敢不能替代新闻业务素养。从前方记者到后方编辑,最后拿出来的版面或者节目,常常暴露出采访不足。一些媒体在引用外媒消息时,缺少必要的新闻史知识。例如曾有巴西总统检测呈阳性的消息满天飞,然而查查外媒,最擅长抢新闻的主流媒体并未报道,原来消息来源是《镜报》。引用者并不熟悉这张报纸,结果出了洋相。

马克思主义新闻观基本理论,从提出到作为新闻队伍的必修课,已经整整20年,然而,遵循新闻传播规律和新媒体发展规律这一条,在行动的自觉上表现得还不够。“将预防关口前移,避免小病酿成大疫”,湖北及武汉最初算不算是因为贻误战机而使“小病酿成大疫”?如果是,我们又该以怎样的话语讨论当下?               

再如,不能造谣传谣,已经写入网络治理条例,看上去非常必要,而操作性偏弱。这本来是一个国际通则,比如,世卫组织坚决反对造谣,还设立专门班子负责这项治理。而在我们实际工作中,常常是与“你”一言不合就是造谣。这就给真相的隐瞒留下空间,又该如何报道?

我们讲的正面报道是一个原则,而要落到实处不能不遵循传播规律,不能没有战略战术。


编辑:张凉
2020年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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