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成钢是一个纸牌屋过客

郭荞璐

2016-04-14 贾也 凯迪网络
“曾经造就你成功的特质，也会让你的城池毁于一旦”。芮成钢的《虚实之间》中的一句话竟成了他自己的真实写照。

自2014年7月11日被检方带走后，他的一切精彩就戛然而止了。就在大家忘与未忘之际，因为即将受审，芮成钢不经意间又来刷屏，这可能是他的最后绝唱了。

未出事前，他名利双收，年纪轻轻便拥有大部分中国人所希望的一切：俊朗的外表，流利的英语，高雅的气质，不凡的谈吐，跟外国政要、商界名流坐而论道，谈笑风生，用傲娇金星阿姨傲娇的话来说，就是“完美”！

出事之后，他的人生轨迹令人扼腕，各种流言蜚语不胫而走，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的典范，善于利用体制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左手权力右手财富，权力寻租；与多位高官夫人有染，权色交易；充当泄漏国家机密，出卖国家利益……

一前一后，一正一反，虚虚实实，恰恰演绎一个完整的芮成钢：聪明反被聪明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在笔者看来，芮成钢不是“狠角色”，仅是个身不由己的“小马仔”：他只不过是一滴水罢了，不知道洪流的方向，认为随大流就可以乘风破浪，结果发现却赶上了一股逆流，最终被拍死在了岸上。



抛开权力舞台剧里，芮成钢跑偏的情节，他还是有一个美丽“中国梦”的，想圆一个中国版华莱士梦：华莱士有《你我之间》，而芮成钢有《虚实之间》；华莱士与政治领袖、焦点人物谈笑风生，而芮成钢与国际政要、商界名流坐而论道……但终因他的人生落败，这场模仿秀流局为“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杯具”。

中国版于连

当初，大家得悉芮成钢事败之后，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都齐刷刷地来“补刀”，各尽挖苦之能事。

舆论上下都对芮成钢不待见的局面，让笔者想起法国作家司汤达的代表作《红与黑》的主人公于连。他是时代的悲剧，虽然很聪明也很努力，但一直缺乏同情者：底层仇视他的精英主义，上层鄙视他的草根出身。其实，当下之中国社会与当时的法国社会何其相似，权贵们竭尽全力建立壁垒，而底层一边在嘲讽和仇视，一边在觊觎和膜拜。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所谓四十不惑，笔者还真替这些曾经的“草根精英”感到惋惜。权力游戏根本不是平常百姓玩的常规项目，可惜就是有人看不穿啊，无法做到“君子不作垢业，亦不立芳名”，最终只有落下“百感交集，只剩余生”的感慨。

在笔者看来：芮成钢只不过是时代的悲剧。在名利面前，谁又能保证自己的吃相不比芮成钢更难看；在权力幕后，谁又能保证自己的表演肯定不比芮成钢更夸张？我们没有什么道德优势去批判他，倒不如警醒一下自己：别碰自己玩不好的事情。

纸牌屋过客

凭心而论，单看社会危害性和实打实的案值，芮成钢可能连任意一位副科级公仆都不如，但因是公众人物，其影响力却恶臭扑鼻的，为什么有如此下场？

记得《纸牌屋》里有一句经典的台词：“接近权力让一些人错以为他们拥有权力”。如果你每天采访的都是各国政要，出入达沃斯，和各种领导人合影签名，很自然以为自己的逼格上了天去，就开始不自量力，更是不知深浅了。芮成钢完全是自己“作”死自己。

芮成钢的落败，如果真的如疯传的涉谍泄密，那么这背后的水非常太深，简直到了深不可测的程度。

芮成钢这种自我感觉飘飘然的情况，其实极似文革初期的蒯大富、聂元梓等人物类似。冒冒失失地趟进浑水后，浑然不觉成为斗争牺牲品。

虽是一切皆成空，但倒下了芮成钢，还有李成钢，王成钢们等在候场，都想急吼吼地冲到权力的舞台上“跑龙套”，而且总觉得自己会跑得最好，结果还是“老的戏台，老的剧本”，纷纷从舞台上摔下，摔回原形不说，还摔出一个戴罪之身。

这不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绝决，而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功利，世人唯名利看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