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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房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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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张小灰/文

前情提要:重庆竟然有沙尘暴,这是我居住重庆20多年第一次遇见,光是小灰第一次遇见,很多重庆人竟然也是第一次遇见沙尘暴。挺震撼的,漫天黄沙,日月无光,我就不由自主的想到《星际穿越》那部电影,人类的星球变得不再适合居住,这部电影我看了许多遍,影片的结局是墨菲解开了那个数学方程,拯救了人类。我却不这么认为,在这个乱纪元时代,人类最终会像恐龙那样消失……还是让小灰来讲故事吧。


(重庆沙尘暴 张小灰/摄)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2006年9月,我23岁,告别重庆前往上海,从信报离职,去一家新单位工作,也就是现在这家单位。
单位在上海的新闻中心,正好有个职位空缺,简单的面试之后,给了我OFFER。当我把准备在上海工作的消息,告诉母亲之后,她高兴坏了。母亲开始翻出报纸,看上海的房子,那个时候,上海的房价不算贵,小小蝼蚁和打工牛马,只要咬咬牙,还能承受得起。
母亲就我这么一个独生儿子,自然希望儿子能够距离她近一点,至少不像现在这样远离千里之外的重庆,饮食、生活、交通完全不习惯。从我多年之后生活和工作的选择上看,我是一个不孝之子,这是另外一个故事。
总而言之,父母得知我要到上海工作,都挺开心的,周末坐个2小时的火车,就可以到永康。
父亲问我在上海做什么?我说做记者。
父亲又问我,一个月多少钱?我说三千块。
他说,小灰,你以为记者能当饭吃吗。
当时我年轻幼稚、心高气傲,没有回答父亲这句又像是感叹又像是提问的话,就挂断了他的电话。时隔多年,就是因为父亲这句话,我才赌气干记者至今,直到现在,我仍然非常喜欢这份工作,因为记者可以观察这个社会,可以看见三教九流,可以品味他人或喜或悲的人生。
话不多说,回到上海。
喜欢读小灰文章的朋友都知道,在上海之前,小灰年少入川,已经在重庆呆了6年,虽然我只有23岁,实际上我已经干了两年记者,还孤身去新疆采访(参见《小小记者证之一:新疆搭车》),并且帮助信报打赢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官司(参见《小小记者证之二:吃了官司》)。
去上海之前,我给21、一财和经观都发了简历,想到上海来工作。三家单位都说可以来,最后我选了经观,其实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经观跟21和一财比起来,内容更深度,我就是喜欢写又长又臭的文章,至今仍不疲倦。
实际上选择经观还有一个原因是,这家报社创刊日期跟我的生日正好是同一天,这个小秘密我已经守口如瓶接近19年。因为单位使用钉钉系统,最近还是被领导发现,重视并且召集同事为小灰庆生,这让小灰受宠若惊并且非常脸红非常窘迫和十分的不好意思,因为我不想报社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士们知晓:呀!原来小灰老师年龄这么大!都可以管他叫大叔了,于是纷纷小鸡啄米上前来:祝小灰叔叔小灰伯伯小灰前辈生日快乐!
最近社庆去北京,竟然真的有人管小灰叫前辈。
是的,不知不觉我干记者已经21年,如果你实在是想知道小灰多少岁,我给你出个题目:
大女儿比小女儿大8岁,
小女儿比儿子小5岁,
儿子出生那年小灰31岁。
大女儿属兔,
小女儿属猪,
儿子属马,
请问小灰几岁?
我爷28岁生我爹
我爹28岁生我
28岁生大女儿
请问小灰他爹几岁?小灰他爷几岁?
各位看官,如果你能够连续闯关成功答对2题,小灰将免费送出大师几次想要都没有送给他过的盛世唐朝开元背月——武则天铸造之古钱币一枚;如果答对3题,小灰将把五铢滩考古队的镇队之宝,悄悄送给你;如果你想知道镇队之宝是什么,请你先答题,答对自然会告诉你,反正不会输给钱博(中国钱币博物馆)。
至于大师是谁,请参考《开篇:大师的梦境》
小灰,你绕了这么久,无非就是想通过你沧桑的岁月发白的胡子来证明你父亲2006年在上海对你嘲讽鞭笞质疑的那句话是错误的呗——记者能不能当饭吃?
就这样,我选好了新单位,实际上我自己是选错了,因为我选的我喜欢的这个拥有橙色新闻报纸的单位是三个OFFER中薪水最低的,入职的时候,我只能拿到3000块。
怎么办?
幸亏小灰的数学非常好,我仔细想了一下,3000元月薪里,我拿1000出来租房,拿1000来吃饭,拿1000来交际(泡妞),这样就满足了我在上海滩光宗耀祖的虚荣之心。
这样,每当同乡人问起我母亲的时候,她可以骄傲的回答:儿子在上海当记者,每天采访大人物,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许多年之后,我为我的虚荣和我母亲的虚荣、我幻想中的虚荣和我母亲幻想中的虚荣,感到羞愧万分。实际上,我蜗居在一个又穷又破的小筒子楼里面,每天出去闲逛,却无法在这座巨大的城市里,找到那些精彩的故事、精彩的爆料、精彩的体面人的生意经。
1000元出来付房租的事情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单位在上海徐汇区华苑大厦租了一间两室一厅作为办公室,却有着一个超越该办公室规模的名号——华东新闻中心。
我去单位报道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租房。
为了节省交通费,我决定每天走路上班,于是我用脚丈量距离华苑大厦2公里之内的所有所有小区,当我走了1.5公里,来到田林十二村(田林东路和钦州路上的一个小区)。我感觉这个距离非常合适:早起步行1500米,走到单位去上班,不会走出汗,恰到好处,不会觉得远,走路可以让人心情愉悦,不会有交通堵塞之烦恼。
我便开始寻找田林十二村的租房信息,看到一室一厅的要2000元,二室一厅的要3000元,看到租房价格的时候,我开始觉得囊中羞涩,当记者真穷啊,要是我租个一室一厅的,那就只剩1000元填饱肚皮的钱了。
男子汉大丈夫为钱所困,真是一件令人心焦的事情。
寻找到一个违章搭建的顶棚,1500块,这个消息让我精神一振,我上楼去看了一看,发现与其说是顶棚,不如说在屋顶修建的一个鸽子棚,到处透风,冬冷夏热,而且还十分吵闹,与其在这样的顶棚里居住,不如直接去买个帐篷睡在公园里,还能鸟语花香,随时用你的液体肥料灌溉帐篷外的花草树木。
上海人晾衣服很奇葩,他们喜欢做一个长方形的铁框,从阳台支出来,然后内衣裤衩胸罩裙子就像万国旗一样,在长方形的铁框上向你整齐划一的敬礼。
我一直很纳闷,那么精制那么作那么要面子的上海人,为什么唯独在晾衣服这件事情不讲究?小媳妇大闺女把窑裤奶罩一挂出去,那来访的客人不就知道你里面穿的是什么了吗?我只能这样理解,上海是一座开放的城市,从他们晾衣服的风格上就能看出来,是小灰过于保守,满脑子封建主义。
我寻了一天的房子,肚子饿得咕咕叫,没找到1000块的房子,好难过,走路上班的梦想眼看就要破灭,我去商店买包烟,竟然有软包的红双喜,而且是6块5一包,60一条。
我心里想,要不要在小区里再逛逛,找上年纪的老太婆问一问,有没有房子出租的?或许还能够有希望。
从永不放弃心中想法的坚韧品质来看,小灰确实适合当记者。
这个时候,走过来一个小老太,她就是日后成为我上海房东的章老太。
我走上去问她,我说奶奶:侬晓得这附近有啥侬在出租房伐啦?
章老太抬头看看我,我其实长得并不高大,标准身材,是因为章老太身形矮小。
我笑眯眯的任她打量,我说,奶奶侬晓得伐啦?
章老太说,我就有一间房子,还是红木家具,可以租给你,小伙子你要不要跟我先去看一看?
我说好。章老太的房子在一楼,还带个小天井,可以晾衣服,我挺满意,因为这样我就不用把我的衣服像上海人那样挂成万国旗,因为我喜欢穿花内裤,哈哈哈哈,一不小心就透露了小灰的秘密。

章老太的房子,我跟在杭州拱墅区德胜新村居住的奶奶徐香梭的房子几乎一模一样,都是那送老式的筒子楼,老式的窗门,住在里面,其实冬暖夏凉,而且朝向也不错,太阳晒得到,床是大床,可以翻来覆去乱滚,章老太说,小张我们可以共用一个厨房,灶具都是现成的。我说好。
我问章奶奶,侬要租多少铜钿?
章奶奶笑眯眯的跟我说,900块,她只租其中的一个房间,而且是我跟她生活在一起,她说她出租房屋是因为一个人老了没人看着,所以想找一个年轻人跟她住一起。
这不就是我想要的房间吗?与章老太合租,虽然隐私不便,但章老太这位老奶奶就像我的奶奶一样,一眼就喜欢上了,她也喜欢我,我也喜欢她,我们俩互相看对了眼。
我还了个价,850元,奶奶侬肯不肯租给我?
章老太不仅马上就同意,而且准我一个月一交,押金只要1000块。
实际上后来的日子里,章老太怕我跑了不租她的房子,还主动把房租降到了800块,我在上海一直住在章老太的房子里,直到我离开上海回到重庆,我都没有换过房子换过房东。
到上海时,我没什么行李,就一个箱子,一台电脑,电脑还是在重庆赛博数码城淘的二手货。
就这样,一个刚毕业不久才工作两年的大学生,拿着3000块薪水的穷记者,一个想离家近一点的浙江小镇青年,怀揣着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到上海的理由,在徐汇区田林十二村安顿了下来。
我挺喜欢上海人的,可能是我遇到的上海人都是我喜欢的。
章老太用浙江的家乡方言跟我说话,我竟然完全听得懂。章老太说她是浙江人,我说好巧,我也是浙江人;章老太说她老家是浙江余杭的,我说好巧,我奶奶是浙江杭州的;章老太说,她是1935年出生的,我说好巧,我奶奶是1933年出生的。
刚到上海的第二件事,是换个手机号,我去了田林东路的中国移动营业厅,看见中移动正在搞活动,一个月承诺不到200块,就可以得到一台拥有百万像素的诺基亚N73手机。
同志们,这是2006年,苹果手机尚未普及,2007年1月9日,苹果才发布第一台手机。对小灰而言,对年轻的记者而言,拥有一台可以拍照录音的手机,是多么实用并且在同事面前也特别有面子的事情。
我决定办一台,承诺两年,签个套餐。
接待我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戴着眼镜文质彬彬却眉目含情的上海姑娘,我注意到她胸前挂着实习生的牌子,上面写着庆蕊荪,好奇怪的名字,我记者好奇心又犯了,庆姑娘认真的给我复印办套餐手续,然后拿了一台N73手机给我,我见她办事认真,我问,庆小姐,你觉得我这套餐划得来不?
庆小姐羞涩一笑,笑里却隐藏着上海人的骄傲,她笑着看了看我,说,划不来。
天底下竟然有这么诚实的推销员,中移动应该立即马上把这位员工给辞退,当客户到营业厅来办理最高的套餐买最好的手机时候,这位中移动的服务小姐居然对我说,你办的这个套餐不划算。
那时,我心里笃定要买一台可拍照的手机,所以庆小姐的善意劝阻,我没有听进去。
但这位皮肤白皙温柔善良的上海姑娘显然是为我着想,我至今还在用着她为我选的尾号为1400的上海号码,一直用到现在。那时候,我还没有遇见苏小小,那时候,我对上海充满了美好的幻想,我觉得上海之大,肯定会有小灰的一席之地。
后来,庆姑娘跟我熟了之后,原来她就住在田林十二村,有一次逛公园,她站起来跟我比身高,竟然跟我一样高,都是173厘米,我为了男子汉的尊严,我说我有173.5厘米,还是比你稍微高一点点,庆姑娘看着我笑,笑而不语。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此篇不说。
安顿了房子,买好了手机,总之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可能我是天生当记者的命,我去上海的时候,上海正好出了一个社保窝案,一把手都卷了进来,被免职被送监狱,唯独市长幸存,目前已经身居高位。(如果你知道,请你不要说出来)
2007年6月,我报道了上海社保案的第一个受审官员,他叫王国雄,原是上海经委副主任、上海工投集团总裁,是个小虾米小喽啰,放在上海一中院开庭审理,那时候开庭审理,我却没有得到旁听的许可。
但是我想了个办法,我混进了一中院,躲在男厕所里,王国雄案审理在第一法庭,只要第一法庭里面出来一个人,他总要上厕所吧,我就趁他嘘嘘的时候,采访他,问他庭审情况。这是我记者生涯中非常令人难堪的采访场景:在一个人嘘嘘的时候采访他,嘘嘘的时候通常只有几十秒不到一分钟吧,而且冒犯人让人不悦,令人狼狈不堪,但是有一个好处是,他一边嘘嘘的时候,是无法拒绝你采访的,他既不能转身快速离去,也不能停顿下来,他必须在这短暂的几十秒里面对你无尽的拷问。
这个采访招数,在后来央视大火的副台长公审案中,我和财新的女记者还用过一次,同样我们进入法院没有得到旁听的许可,我俩便商量合计,她守女厕所,我守男厕所。
采访讲究出奇制胜,我领导总是批评我,他说,小灰你采访的招数尽是野路子,我埋头笑,我不吭声,我心里想,谁让你给我把工资开得那么低,害得我只有用这么些下三滥的手法去采访那些大人物。
厕所里的异动,很快就迎来了法院的工作人员。
一位年长的工作人员,把小灰从厕所里拽了出来,指着我的鼻子用上海话骂我:侬个小瘪羊子不要跟阿拉捣糨糊……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被本地人用方言骂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更痛苦的是,你还不知道对方骂你的是什么?
我回到家,虚心的向章老太请教,我说,奶奶(是的,我一直管她叫奶奶,她似乎挺享受这个称号的),侬晓得小瘪羊子是啥意思伐?捣糨糊又是啥意思伐?
章老太一听就生气,她问我,谁这样对你说话?我去会会他。
我摆摆手,我说没有没有,工作上的事情。
章老太喜欢煮一点简单的食物,比如馄饨,比如雪菜肉丝面,我把重庆学来的川菜做给她尝了尝,她竟然还挺喜欢。
我从小独立自主,学会了一手好厨艺,在我成为神级钓手之后,我甚至复原了一道早已失传的重庆菜——“粉蒸江团”,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什么是神级钓手,请你参见《穷人吃死鱼》那篇文章。
    反正,章老太有了我这个租客,她变得不再寂寞孤独,老年人不都是想有个伴侣吗?她的伴侣是个老红军,已经早早的离她而去。因此章老太长年累月都是一个人,她有个儿子有个女儿,我只见过章老太的儿子,却从来没有见过章老太的女儿。
我说了我有一手好厨艺。
我最喜做的一道菜叫做小黄鱼煎豆腐:买一块嫩豆腐,买三条小黄鱼,买点葱,先用油煎黄鱼煎透煎嫩煎香,再放豆腐放料酒放生抽,闷烧5分钟,撒上葱花,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小黄鱼煎豆腐就做好了,简直是人间美味。
菜市场就在田林东路上的一条小巷里,上海的小黄鱼特别便宜,2007年的时候,只要五六块一斤,到了内陆的重庆四川,就身价暴涨到十几块几十块。
章老太爱吃嫩豆腐,还有那个小黄鱼汤汁,我做了总是邀请她一起,我们俩,有时候像祖孙俩,实际上,就是祖孙俩。
就这样,我和我的上海房东相处得十分愉快,她住一个房间,我住一个房间,有时候我回来晚,章老太甚至会给我煮上一碗面条,就好像我真的是她的孙子一样。
从章老太身上,我学会了一些习惯。比如,天黑之前,晾晒在外面的衣服一定要收纳进来,不然会沾惹上一些不好的东西。
我很难理解“不好的东西”是什么?是鬼魂?是冤魂?还是妖精?是恶灵?章老太没说,她虔诚的信佛,她喜欢点上一炷香,在菩萨面前念念有词,她是旧时代过来的人,本来我一直以为她就是个普通的上海老太,直到我要离开上海,要离她而去的时候,才从她珍藏的一张旧照片里,发现了她显赫的身份,这个放在最后面去说。
反正我晒出去的衣服,到了晚上,章老太必然帮我收进来,这让我十分感激,她害怕我沾惹上妖魔鬼怪,我实际上是省去了收衣服的家务之劳。
章老太挺有意思的,庆姑娘有时候会来找我去散步,早晨或者有星星的夜晚,庆姑娘都是走路来找我,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章老太问我这是谁,我说上海的朋友,章老太很惊奇,小灰你怎么还有上海的朋友,而且是上海的女朋友?
我说章老太,你别误会,女性朋友,不是女朋友。
章老太大笑,然后不怀好意的回答,我晓得我晓得。
庆姑娘找我去散步的时候,每次我走出门,我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骨碌骨碌盯着我们俩,有次我刚走出门,故意回头往后看,果然从一楼窗户后面发现了章老太的身影,她就是每次都盯着我看。
好哇,你个章老太。
我其实不生气,我觉得章老太挺有意思的。
虽然我在上海工资极低,虽然我在上海没有房子,虽然我过得很辛苦,采访艰难一直不顺,但我遇到好的房东,我走路上班,我蜗居在又破又旧的筒子楼里,我写的却是上海头面人物的故事,写的是上海大亨们的故事,写尽他们的纸醉金迷和他们的违法乱纪。
人生就是这样奇妙。
记者生涯就是这样奇妙。
这种奇妙深深的吸引了我,让我在后面的人生中,沉浸在其中而无法自拔。
章老太不总是每天都笑嘻嘻的,她有时会在半夜里哭泣,与其说哭泣,不如说她在哀嚎,她反复哭念的都是她的亡夫,她说,夫君你为什么要弃我而去,剩我孤独一人在这世间。我听到了也莫名的伤感,却想不出什么话语,去宽慰章老太。
章老太的生活很简单,就是买菜散步跟我聊天洗衣服晾衣服在菩萨面前念经,度过一整天;我的生活也很简单,就是走路上班走路下班打开电脑码字写稿子,度过一整天。
有时候我会在单位吃饭,因为领导心情好请客,我就又可以节省一顿饭钱。
买房对我来讲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买车对我来讲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我最奢侈的事情,是写了几篇深度稿件,得了稿费,在田林东路上的阿迪达斯专卖店,买了一件700元的运动棉服。那件运动棉服质量很好,至今还在穿,已经穿了18年,衣服还崭新如初,上面有那种粘贴材料做的纽扣,很容易把姑娘的毛衣和头发粘住。有一次,我见苏小小,把她的毛衣粘住在我胸前,惹得她嗔怒,她说小灰你怎么买这种会粘人的衣服?还有一次,我把她的头发也粘住了,我小心翼翼的把她头发清理出来,小小很生气,她说,小灰,你再穿这件衣服来见我,我就不理你啦。我光是笑,但我还是穿着这件衣服去见她。
苏小小是谁,这是另外一个故事,但是我可以稍微透露一下:苏小小是我祖母所在的杭州西子湖畔衣冠冢里那位名震天下的苏小小之千年轮回投胎转世,不仅名字一模一样,连人都长得相差无己。
小灰,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灰的上一世托梦告诉我的,这一世,我会在上海滩遇见一个叫做小小的姑娘,她的名字里,有着一个跟小灰一模一样的汉字,这个小字,就是你们相识的开始。
18年过去之后的今日,上海已成为我的禁足之地,章老太还在不在人世,我都已经无从知晓。
此篇就讲我的房东章老太,故事尚未结束,人间多么美好。

(未完待续)

(联系作者:微信zxh5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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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张小灰手记(公众号)
原文网址链接:https://mp.weixin.qq.com/s/zqFDut-_Wea7PFhiFJL47Q
编辑:张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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